命令,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淟州城!”
“是!”
淟州知府亦步亦趋地跟在丁观山身后说着溢美之词,丁观山对知府说道:“这位大人就先行回府吧,这儿用不上你。”
“是。”
……
可以说云安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她一眼就看出丁观山手段非凡,不仅当机立断提出了撤退,还在之后有效地对潜鱼营发动了反击,炸沉了两艘已经失去了控制权的船只,可以说是最大程度地补救了“战败”的损失。
只是在云安看来:对方的将军能这么快出现在这种地方,大概只是淟州本地的一个小将军,一个地方的小将军都能有这样的谋略和治军,更何况是大将军了……
殊不知,这位丁将军在燕国境内的威名,要比赫赫有名的北海将军府的周大将军还要高一筹。
有些事情不到爆发起来底层的老百姓是没办法知道的……这其中的动荡和变化其实早就开始了。
比如淟州这样大的一座贸易枢纽因何会突然无粮?
比如远在京畿守备的丁观山将军为何会深夜出现在淟州?
比如为什么不早不晚,云安接到的命令正好在这个时候,她率领的这些没有户籍,没有编制的番邦人……恰巧就和远道而来的大军交锋了?
如果……云安稍微反应慢一点儿呢?
如果,海鸟号再稍稍往前开了一些呢?
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
海鸟号领着另外几艘番邦船消失在了海平面上,云安的里衣都湿透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彻底看不到淟州码头了,可是那种心有余悸的感觉还是那样的清晰。
这就是战争……
或者说适才发生的不过是一场战斗的前菜而已。
维克船长沉默了一路,但还是感谢了相林先生,虽然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如何。
其余船只的船员狼狈不堪,再没了之前的嬉笑……这场仗大概也给他们留下了永久的心理阴影……他们看“相林先生”的眼神也变了,只是这对云安而言都不重要了。
维克船长将云安放到了她自己的船上,和云安告了别……离开了。
云安的船并未停在航线上,其余的番邦船一早就和海鸟号分开了。
回到自己的船上,云安问水手要了一艘小船独自下海,随便找了个方向挥动船桨。直到看不到自己的那艘船才停下,云安打开空间拿出潜水衣,水下助航器,驱鲨器,氧气瓶,护目镜等相关设备戴上,这是宁宁留下来的淘汰“玩具”,原理类似于水下脚踏车,只是使用的方式和动作不太一样。
双手把着扶手趴在上面,操控和电动车差不多,蓄电式,物理发电充电的,就是……搬到陆地上立住,用蹬自行车一样物理动力发电充电……正常速度大概蹬半个小时能充满。
而且由于其小巧的体积,满电状态下续航能力也很有限……大概三十海里。
说实话……这东西有点恶趣味。
云安一直把这东西当成宁宁对自己的消遣,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云安整理好装备跳下水,然后把小船收到了自己的空间里朝着旧港的方向驶去,那是一处已经荒废的海港,港前的广场上修了好多仓库出租,云安通过吕颂知道了这里,云安猜:此时旧港应该没有人在,自己从那边上岸回家,最稳妥。
……
距离旧港越来越近了,云安却听到了喊杀声,云安愣了愣……心中划过一个猜想,驾驶着助航器缓缓靠近了旧港……
云安倒吸了一口凉气,本能地将头挺高惊恐地看着海面……
四周的海水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妖冶的红,触目惊心的红……
海水的咸腥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云安感觉自己的头皮都炸了起来,光是泡在这样的海水里,对云安的身心都是一个考验。
旧港停着看几排看不见尾的大船,三五辆船成一排,用铁链相互连接,源源不断地士兵踩着踏板往前冲,冲到靠岸的那艘船上,喊打喊杀冲下船去,与之前云安见过的那些士兵和蛙人战斗在一起,几乎是刀刀见血……
旧港码头上的仓库烧了起来,尸体随处可见,地上躺着的,海里飘着的,有朝廷的人也有宁安王的人。
云安感觉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眼前这惨烈的场面,不是电影电视剧,而是真实的,正在发生的画面。
云安明白了,她终于懂了自己在这场动荡中的作用,就像刚才放出来的那些投石一样,不过是声东击西工具罢了。
之前云安还一直不解,北海距离京城几千里,不管哪边先发兵都不是明智之举,这么远的战线绝不可能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出奇制胜,如果一旦被对方洞悉,那对方完全可以以逸待劳……
原来在这儿呢!
北海北海……或许在沙漠的尽头就有出海口,只要好好利用完全可以出奇制胜!
朝廷应该是也听到什么风声了,所以才会火速封锁了淟州港,而纵观宁安王和北海将军府手中的棋子,能在不惊动朝廷的前提下闹出这么大动静,达到调虎离山效果的……大概也只有自己了。
至于事成之后自己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