淟州偏南又沿海,冬天比京城和洛城那边本就晚来,过从第一场雪降下,大雪还接连下了好些日,街道积上了厚厚的雪,淟州多年难得一见的景象,城中多数孩童顾反常的寒冷出门玩雪,欢声笑语随处可见,好热闹。
虽然淟州的渔业本地百姓安身立命的根本,但“瑞雪兆丰年”的老儿仿佛镂刻在每一个燕国人骨里的东西,城中的老人们也都乐呵呵的,直说来年会有个好收成。
年关将至,林羡作为南林府下一代的继承人,即便个身份在“情人”的心里早就名存实亡,但林羡还必须要回去,替南林府的宅门和睦撑门面。
林羡和云安商议过后,决定:关于林二姐和赵宅里发生的事情,她们没有隐瞒林大小姐,两家都住在淟州时常走动,府内多了一个孩吕家可能注意到,再有就云安觉得件事她们没必要瞒着吕颂一家,开诚布公定能换来帮衬,隐瞒只会疏远。
林羡事情和家长姐原原本本地说了,还拿出了林二姐的绝笔信,林大姐看完了信,哭的和泪人一般,直骂赵纲个待骟挨千刀的,迟早要被马尿沁死,又哭家妹妹人傻心实,个儿的身都成那样了……为何写封信来求援,难道几个姐妹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儿么?
又哭两个孩着实可怜,一边哭一边骂,到底林府出来的长女,那股气势就一般女比了的,云安还第一次听如此古典的骂人……仔细一琢磨意思,由得暗暗叫绝。
林羡和云安左右劝了好久才件事儿给压下来,然林大姐就要让吕颂带着林二姐的绝笔信到衙门去击鼓鸣冤了,燕国的律例里有一条:类似蓝星政审的法律,“纵母杀妻”的罪名一旦坐实,被云安接出来的妞妞倒无所谓,可妞妞的弟弟赵德今后再想做别的就难了,即便下九流的商人之间也要比比出身的。
……
回南林府过年没法带上妞妞,她一个人放在宅里林羡和云安都放心,而且一出正月云安和林羡就要马停蹄地前往云安被传送过来的地方,算上回来……几个月的功夫就过去了,妞妞的身边没个长辈照顾可行。
林羡只好妞妞托给林瑜照顾,林瑜满口答应,还去找了吕老夫人,请她在己回家过年的段时间照顾妞妞,为了让妞妞会孤单,林瑜一狠心决定今年过年让己的长吕齐也留在吕宅陪妞妞。
安顿好了妞妞,云安和林羡的一颗心才算落定,得云安和林羡的安排后,妞妞哭闹,还懂事地和二人保证,一定会听,乖乖等她们回来。
林羡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云安心里也万般舍,强压着林羡哄好了,收整好行囊云安和林羡及吕颂夫妇登上了回洛城的马车……
回到熟悉的洛城城南,两家的马车停在府门外一箭之地,云安推开车门便“嗬”了一声,说道:“可真过年了哈?阵仗……”说着跳下马车转身去扶林羡,林羡原本还有些诧异,直到她也出了车厢立在车辕上,看到眼前的场景才明白……
另一边的吕颂和林瑜的反应和云安差多。
姐妹二人立在车辕上视一眼,彼此的眼中均可置信。
下了马车,林瑜快步来到林羡面前,问道:“四妹妹,怎么回事?”
林羡摇了摇:“我也,可能府里……有么事吧。”
“能么事儿呢?人未免也太多了……今儿都二十八了,各地的入府盘点早该结束了,?”
“嗯,往年到了时候,府里也该清清静静准备过年了,就算有远道的掌柜迟来,也会么多人一起……”林羡看了看云安,后者收回目光,笑道:“回去问问就道了,别急。”
由于宾客实在太多,林府里的家丁根本忙过来,如往常那种林羡的马车一停就有家丁大老远奔过来的事,恐怕再难了。
好在还有车夫帮忙搬礼物,吕颂和云安也得提了一些,一行人往林府正门走去,整条街道上几乎停满了马车和轿。
走了一半儿总算有个家丁发现了们,那家丁快步跑过来,个年轻面孔……看起来过十五六岁的半大小,一双眼睛倒个伶俐的,眼珠打转目光在四人身上流转,云安的穿着虽然贵气过到底没留胡须,看起来又年轻……正所谓“嘴上没毛办事牢”与之相比一旁的吕颂看起来更像个“老爷”。
那家丁在吕颂面前站定,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小的林石给老爷请安了,斗胆请问可有拜帖?”
吕颂一听家丁,乐了。转眼看向云安,云安又瞧了瞧林羡,林羡的表情淡淡的,见一丝波澜。
她只静静地立在那儿,扫了那家丁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吕颂笑道:“你……新来的吧?”
林石回道:“老爷好眼力,小的昨儿才卖身入府。”
林瑜拧着眉毛,吩咐道:“半大的小也能出来站门面了?去找个管事儿的过来。”
音落,只听有人“哎呦”地叫着,快步跑了过来,正林府一等大家丁——林福。
林福冲了过来,还没停稳就照着林石的腿窝踹了一脚,林石没有防备双膝跪在了雪地里,扭一看打己的林福,喊了一声“福哥”垂语了。
林福一边躬身赔笑,行礼,请安,一边轮起巴掌在林石后脑拍了好几击:“大小姐,大姑爷,四小姐,四姑爷。府上新来的家丁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