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姨母,妞妞冷。”林不羡手上的作一僵,改为给孩子拉了拉被子。
云安来到床边,笑着对赵妞妞说:“好孩子,我是四姨丈,是你四姨母的相公。”
“四姨丈。”
认识过了,云安对赵纲说:“二姐夫,咱们出去吧。让她们娘俩说说体己话。”
“也好。”
……
林不羡在赵妞妞的房间里待了两刻钟,赵妞妞吃了药睡了她才出来,云安和赵纲聊了些无关紧的话题,等林不羡出来,云安就带着林不羡离开了,以尚未出“七七”不宜兴宴为由,谢绝了赵纲留她们吃饭的邀请。
客栈的路上,云安全程阴着一张脸,握着林不羡的手,眉宇间却酝酿着雷霆怒,林不羡本来也带着质疑,但当她看到已经六岁的赵招弟那自然的表现,和自己独处也没说赵纲任何不是,打消了一些疑虑。
见到云安如此,林不羡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她压下追问的念头和云安一同沉默着了客栈。
直到二人进了房间,林不羡顺势将门窗落锁,云安脱下外衫随手一丢,坐到圆桌猛灌了三杯水。
林不羡坐到云安身边,低声问:“你看出什么了?”
“赵纲有问题,我目前即没有二姐是被他们害死的证据,但至少也以断定二姐在这家里过的并不幸福,就算二姐不是赵纲害死的……但二姐的死他也脱不开干系。小产那么重的伤二姐都挺过来了,熬了好几月才故去,说明二姐并没有丧失命,这期间赵纲但凡多用点心,多找些大夫来,多给二姐用药,二姐也不至于落下这结局。我今日看了,就从赵家仆人的规模上看,比淟州的大姐夫家还好了,也不知赵纲发了什么横财,还是人家闷声发大财,祖上有积蓄,总人家是不差银子的,前家过年的候,赵纲倒是挺低调的,一点儿都没露富。”
“你先平静平静,先说说你找到什么证据了?”
“二姐的灵堂,一进门香烛味非常浓郁,香炉里的香根快插满了,供台上积了厚厚一层香灰,对吧?”
“是。”
“赵家那么多仆人,一小姐的院子里就六丫鬟伺候,连打扫灵堂的人都没有吗?赵纲以解释说……是他不允许任何人进,不允许别人打扫,是二姐去了这么久了,香灰都积了那么厚一层了,为什么供桌上除了那一块外,别的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为什么牌位上一尘不染?为什么蒲团上连点痕迹都没有,那么新?”
……
“那么厚的香灰,赵纲肯定是日日都去祭拜了?那为什么赵德那么小的孩子进了灵堂却毫无反应,只是被呛的咳嗽,一声‘娘’也没叫,一滴眼泪也没掉?”
……
“还有……赵纲离开灵堂的候,连门都忘了关了,如果他真如那些香灰所表现出的那么思念二姐,怎么连门都忘了关?”
林不羡倒吸了一口凉气,闭上了眼睛,泪珠从眼角溢出,滑落……
云安的眼眶也有些红,沉默半晌继续说:“还记得咱们在去北海的路上,我给你和师父做小灶用的锅子吗?”
“记得,是白大夫用来煎药的瓦罐。”
“对,那罐子是新买没多久的,我记得只煎了几次药,好在是用来给你煎补药的,所以拿来做饭也以。是那瓦罐的盖子的里面都已经被草药熏得上了色,给妞妞煎药的瓦罐一翻过来还能看到盖子的本色呢,赵纲不是说妞妞已经吃了三年的药了?怎么就这么巧,我们来看妞妞,她的药坛子就打碎了?还有……你见过谁家把药炉子砌在院子正当中么,一般都是砌在廊下,免得下雨天不能用。那炉子就好像……有人怕我们忽略了它一样,才砌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林不羡的一双秀拳攥紧,问云安:“那妞妞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当房间里没有外人,我有意无意问了她一些事,她都没说。”
“这很简单,我们把妞妞接出来问一问不就行了?有些六岁的孩子已经以很懂事儿了,如果她受到了某种威胁,或者有不得已的苦衷……反抗无望就只能服从。”
“如何接?我们想再见妞妞怕是都难了。”
“不用怕,我今天晚上潜进去,把妞妞抱出来,她已经认识我了,跟我走的。”云安笃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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