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看着手上的一沓东西,久久无言。
这哪里是什么生子的方子?分明是一沓银票和……一张好像是地契似的东西。
林不羡见云安没音,拿贴在眼睛上的绢帕,倾身过来。
“这是……?”
“银票,还这……是什么?像地契又点不一样,你看看。”
林不羡拿过一沓东西一一翻过,是一沓面额为一万两的银票,足二十张多,还一张是颇些年头的油布纸,上面的字迹稍稍些模糊不过并不影响,林不羡扫过头款儿上面的日子居然比她的年纪还要大,看看契书上面的字,林不羡不禁发出一惊呼:“这是娘亲的……嫁妆!”
“什么?!”云安吃惊不小,辨认着契书上的内容,好像是一叫鄂州的地方,一百亩的地契??
“娘亲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我做什么?”
林不羡抿着嘴,中隐约了答案,她拿过木匣仔细翻找果然在里面找了一夹层,拉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张手掌么大,对折的信笺。
信笺中写:莫要牵挂,这些银票是娘亲这些年的体己钱,没经过府内的账目。用作你们安家用。蓝票记在安儿名,日若退商还农的机会,不失为一条稳妥的退路,玉竹里一张私印模子,今往来书信但凡提及要,若无私印悉为言不由衷,莫要轻信。吾儿珍重。
看完林夫人的信,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林不羡一把捂住了嘴巴,眼泪又决堤势。
云安亦是百感交集,搂过林不羡轻抚宽慰,脑海中闪过“儿行千里母担忧”的话语,不由得也思念起远在蓝星的家人。
“别哭了,就快检查我们了,万一哪官兵嚼舌根知府哪儿,恐怕会打草惊蛇,咱们又不是也见不娘亲了,刘姨娘要是生了女儿,咱们很快就能团聚的。”
林不羡吸了吸鼻子,将银票和蓝票都装回木匣里,推云安面前,道:“这是母亲给你的,你放在空间里收好。”
云安也不客气,反正她的就是亦溪的,而且自己的空间最安全,将木匣先收怀里,云安问林不羡:“蓝票是什么?”
“是一种不记名的地契,这张地契比我的年纪都大,应该是外公留给娘亲的‘退路’如今娘亲又把传给了你。”
“退路?我不是很明白……”
林不羡轻解释道:“按照大燕律例,商人除了祖宅,祖坟、宗祠以外是不能持耕地地契的。蓝票是一种不记名的地契,哪府衙缺银子了,就会划出一块无主地,钉上蓝桩,用经过特殊加工的油草绳圈起来,测量出土地的大小,在地图上标注清楚位置,做成蓝票卖出去。具体一点,蓝票只是一纸契约书,需要持蓝票者衙门去置换成地契才能使用,不少商人的手上都蓝票,但受制于商人不能持耕地的律法,这些蓝票多为待价而沽的商品,可像母亲这张亩数这么大的蓝票,很罕见。”
“燕国的土地不可以买卖?”
“对,农民的土地可以世袭,但不允许私人买卖,农户各家的田亩数是按照人头认领的,若想想拥超过自家人丁的耕地,也得通过购买蓝票的方式。‘工’和‘商’这两层百姓,连官府分配的基础土地都没。只能从官府手上买蓝票,工人的蓝票也可以用作耕地,商人手中的蓝票却只能用作祖坟,祖宅、修建房屋居住用。”
听完林不羡的解释,云安明白了:林夫人给了她一百亩的地契,是不记名的未激活地契,如果一天自己和林不羡能脱离商籍入了农籍,就用这蓝票去官府换了农田……摇身一变变成小地主,身份清白了,官府也不会揪着她们不放了。
而且这蓝票的不记名性质,可以规避不允许私买卖田地的条约,真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最不济也能换一笔银子。
至于林夫人为什么不把蓝票给亲女儿而是选择给了“女婿”,自然对云安的信任和托付,就是出于防微杜渐的考虑,最大程度地林威及林氏一族做了割裂。
云安搂着林不羡,怀揣着林夫人丰厚的赠,感觉自己的肩头是沉甸甸的责任。
等了大概半时辰才轮云安她们的车马,搜查很严,车座面以及马车中的箱子都被要求掀开,但箱内装的大都是贵重物,除了让士兵大开眼界外并无其他收获。
守城的士兵还特把凶犯的画像举云安的脸旁做了比对,云安微笑面对,不见一丝慌乱,士兵见状讪讪地收回了画像抬手放人。
林不羡的没错:钟萧廷的确怀疑了云安,只可惜日街上好多百姓都看了凶犯的容貌,和云安不可能是一人,他想栽赃都没办法。
……
出得城门,云安命令队伍加快速度前,已经耽搁了小半日,不能慢悠悠的了。
洛城这一档子儿,弄得云安和林不羡的情都很沉重,没了去淟州的种闲情逸致。
些云安和林不羡照不宣,林夫人的思,显然是让她们出去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实证明:纵然大树底好乘凉,可若树不属于自己难免会被动的一日。
一行人日夜兼程十余日,来了雍州。
这里,仿佛是繁华诗情画的最一站。
听周六:出了雍州往西,土地就变的异常贫瘠,人文风俗中原迥然不同,些地方更是民风彪悍,沙匪横行。不过雍州也是一贸易重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