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心有灵犀般,云安突然转过头,看到林不羡的变化先是微微一怔,继而目露探寻,到随后的恍然…最后,嘴角噙着笑,眼眸里带着星辰,无比温柔望着林不羡。
这一次,后者丝毫有隐藏自己心思的法,看着云安一系列表情变化,林不羡突然觉得,让一个人自己看的透彻,好像也不全然是件坏事……至少此时的感觉还不赖。
林不羡莞尔一笑,云安的笑意更加灿烂,情不自禁牵了林不羡的手,只勾了极短暂的一下便松开了,们此时的模样实在是不适合如此……
云安放慢了脚步,问:“肚子饿了么?要不要先吃饭,再到港那边?”
“不了,吃饭什么时候都,先港口看看,办完了正事儿也不迟。”
云安笑:“你怎么知有正事儿?”
林不羡笑而不语,二人略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云安护着林不羡径直往港口的方向,身边的人越越多,但空气中的腥臭味,反而出乎意料越越淡。
直到云安的眼前豁然开朗,看到海面的那一刻才明白了原因,这便是海纳百川的力量…
连腥臭刺鼻的气味,在海风面前也微不足。
“到了,你看那边!”云安抬手一指,不远处的港口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只,码头的工人正接连不断背着货,穿梭在港口和船舱之间,从船上搬出的货大概要再往前个上百步,才是货的第一个“集散点”,不少车马,还有推着木板车的人等在那里。
这批负责转运的零散据点,连成一片扇形的区域,云安留意到,还有一些方直接拉了一个棚子,从船上搬出的东西,放在棚子里卖了,而且这样的棚子还不在少数。
“!”云安带着林不羡朝那些棚子的位置,看了几家,云安有些失望:怎么都是鱼呢?虽然都是品相极佳的大鱼,零星还看到珍惜的品种,但自己可不是买鱼的!
接连如此,云安有些怀疑,难要接触到那些番邦船还需要中间人?
“相…大哥,我们再往前吧?”林不羡洞悉了云安心中所,开口提议。
云安一听这称呼,笑了。眼珠一转打趣:“齐小弟说的是,都了可不犯懒,咱们再往前。”
林不羡的脸瞬间红了,好在有易容妆盖着,看不出什么。
听到云安的称呼,特别是这个吐字不清的“齐”,林不羡的脑海中闪过自己曾给云安的那封家书的落款,“妻,林四。”
“妻”“齐”的读音本类似,林不羡有理由相信,云安给自己撰的这个代姓,和那封信的落款有关。
在云安看不见的角度,林不羡“狠狠”白了云安一眼。
云安眯眼一望,看到了那艘番邦的船,在一众船只的衬托下,稍显寂寞。
二人朝着那艘船的方向,临近跟前儿才发现这艘番邦船也是搭了艞板的,甲板上也有灯光,只是有卸货的工人进出而已。
在船前的港口平上,有两个渔夫打扮的中年男子,只是这二人穿的均有些落魄,其中一人少了一条胳膊,靠在旌旗杆子上,空荡荡那条袖子的袖口处打了一个结,被海风吹的一荡一荡的。
另外一位蹲在这人的不远处,栓缆绳的石墩子旁边,洗的发白的衣服上打着好几处补丁,裤子短了一截露出皮肤,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
和这艘门可罗雀的番邦船一样,这两个人仿佛游离在忙碌的港口之外。
云安问林不羡;“你猜这俩人是干什么的?”
林不羡美目流转,答:“掮客,狄鞮,必占其一。”
“和我的差不多,那要不要打个赌?赌一会儿谁请客吃饭?”
林不羡欣然应允:“好啊!”
“你先猜吧。我赌你猜剩下的那个。”云安大方说。
“掮客。”
“好,那我赌他们俩之中至少有一个是狄鞮。”
林不羡微微一笑,并不戳穿。
乃商贾大族出身,终与账目打交,怎会听不出云安话中的机巧?
在云安这里,林不羡从不在乎输赢,别说是一顿饭,只要云安开心,算是“千金一字”又如何?
再说,是喜欢云安这样俏皮机灵的样子…
云安和林不羡到蹲在石墩边的那人面前,云安问:“做什么的?”
那人抬头瞟了云安和林不羡一眼,扯了扯破草帽又低下头,答:“卖力气的。”
“什么价?”云安又问。
“一厘。”云安和林不羡对视一眼:这人说的果然是黑话,云安把林不羡拉到一旁,问:“他说的一厘是多少?”
“是抽成,他带你做买卖,抽取成交额的一厘利…嗯,是一分利的一分利。”
“百分之一?嗯……也不少了。”
如果是一百两的买卖抽一两银子,而且一般说都不会仅止于这个价,可以说是开张吃三年的典范了。
林不羡觉得有些可惜,如此看这人是个掮客,那这赌局……
“要不,咱们再问问那边的人吧?”林不羡柔声细语。
要是从前的林威看到这一幕,恐怕要被气的当场气吐血……他倾注心血培养出的最优秀继承人,竟然在云安面前输了个彻底。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