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一句真心话,你对玉纤纤真的已经放下了?”
“放下如何,不放下又如何?我李元纵然没落了,到底也是七尺男儿,岂容……旁人如此侮辱?!”
“玉纤纤的年纪也不小了吧?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会被别人给赎走,抬到府上去做妾?”
李元的喉咙梗了一下,沉默了。
“纤纤她……是两年前成为缥缈楼的花魁的,双十年华已过。”李元有些失神。
“我可以把玉纤纤从缥缈楼里赎出来,不过我不能把她直接许配给你,也不能把她送给你,我会找个宅子把她妥善安置起来,你可以和她商量,得到她的准许再去拜访。至于到最后能不能修成夫妻缘分,就看你自己了。强人所难的事情我不会做,她要嫁给你,要她自己点头。”
李元看着云安,若有所思。
不知为什么,李元觉得云安有些时候,一些想法和话语与玉纤纤有些莫名地相似。
试问古往今来,又有几个人会在意青楼女子的意愿?
既然花了重金将人从楼子里赎了出来,处置权自然就归客人所有了,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可李元深深地记得,玉纤纤曾果决地对他说过:嫁人这种事,总要我自己点头才行。
“云兄,你的故乡在何处?”
“东北方向的一个小地方,不出名的,怎么了?”
“没什么。”
“这件事,我也不逼你,你好好想想吧。只要你点头,咱们随时可以把玉纤纤从缥缈楼里赎出来。”
酒菜端上,云安结束了这个话题。她以为李元至少也要思考几天,没想到饭还没吃完,李元突然说道:“我要把纤纤从缥缈楼赎出来,今夜就去!”
云安眼前一亮,一拍桌子:“爽快!”
……
吃完午饭才下午,李元却有些等不及,拉着云安往烟花巷那边走,来到缥缈楼前,云安主动说道:“哎呀,不知不觉走到这边来了,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咱们进去谈一谈赎身事宜吧,也免得被太多人看到,不方便。”
李元正色道:“云兄所言甚是。”
云安偷笑,这李元……
二人快步进了缥缈楼,楼内冷冷清清,楼上的闺房紧闭,龟奴们正在收拾大堂,龟奴认识云安和李元,堆着笑迎了上来:“云公子,李公子,可有日子不见二位了。楼上的姑娘们思念二位公子,可是思念的紧了,食不下咽,人都瘦了。今儿二位公子爷来的可早,姑娘们有福了。”
这种龟奴的职业术语云安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主动说道:“你们老板在不在,我要找你们老板谈一桩生意。”
龟奴陪笑道:“公子爷恕罪,妈妈正在楼上招待客人,就在刚刚来了一位爷,点名要给纤纤姑娘赎身,妈妈这会儿正和那位客人谈价钱,可能要稍晚一点儿才能出来,二位爷……”
“你说什么?”李元眉头紧锁。
云安和李元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愕,云安心道: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李元则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多亏自己听了云安的话,要是再晚一天,纤纤岂不是……
“云兄,千万帮我这一回!”李元抓住了云安的小臂,紧了紧。
“放心,我一向是好人做到底,这不还没成呢么,走,咱们去会会他。”
云安转而问龟奴:“你们老板人在哪儿呢?带我们去,保证不亏。”说完从怀中摸出一张面额为五十两的银票,拍到了龟奴的手上。
云安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花钱,恨不得跑到高处去天女散花,可与从前不同了。
龟奴拿着银票差点跪地行礼,乐颠颠地引着李元和云安往楼上去,一边嘴里还吆喝道:“妈妈,楼里来了大买卖了,小的斗胆,带二位爷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