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是如此,三日后湖阳王并未给出确切的答复,而是送来郡主画像,再请邢慕铮三思。邢慕铮懒得多言,队伍已然休整完毕,一日深夜,邢慕铮宣布渡江。
待湖阳王第二日醒来,飘扬的邢家战旗已到了城门之下,威风凛凛,赫赫生威。
湖阳王躲在城墙后头,大骂邢慕铮是个只会打仗的莽夫。他的门客们也都想不明白,为何邢慕铮平白无故会放弃这样好的交易,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传闻邢将军颇为宠爱他的夫人,并且还为了救回独子,明知永安为虎穴,依然孤胆闯入,想来极为看重这一对母子。”一门客说道。
湖阳王气得白嫩肥胖的脸庞一抖一抖,“那又如何!再如何宠爱,也是贱民出身,如何能与我的郡主相提并论!况且本王这是将湖阳送给他当嫁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非要打,非要抢!真真是土匪!莽夫!”
湖阳王大儿子穿着甲冑浑身不自在,他吞吞口水犹豫说道:“父王,咱们真要跟邢慕铮打么?他可是战神!一刀就能把别人砍了两半!”
二儿子也道:“是呀父王,咱们还是别打了罢?邢慕铮他不也有心与咱们结盟,信上说的不也很有诚意么?”
湖阳王啐道:“不中用的东西!那点小恩小惠就把你们收买了?亏得你们还是皇家子弟!”
湖阳王三儿子跟他爹长得像,不过胆子倒比他爹大,“父王,咱们岂能牺牲小妹嫁给那屠夫,儿子认得几个武林高手,不若儿子请他们去把邢慕铮给杀了!”
湖阳王冷笑,“就靠你结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可别给我丢人现眼!我听说皇帝为了杀他,连暗御林都出动了,结果全军覆没,还被全身而退的邢慕铮一把火烧干净。永安那皇帝小儿自己把自己给作弄死了,咱们同是皇家血脉,邢慕铮能那么容易放过咱们?若守得住,咱们虽是功臣,皇帝小儿恐怕还怕咱们篡位,搞不好得一个与邢慕铮一样的下场。况且咱们要守住气势汹汹的邢慕铮,那是难上加难。现在咱们是一脚踩在桥眼里,上下两难。唯一的出路,就是靠你的妹妹了!”
坐在屏风后的贤宁郡主发出悠悠一声叹息。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湖阳王沉思良久,一咬牙道:“守!拖!湖阳易守难攻,咱们就拖到邢慕铮先低头为止!”
湖阳王果真将拖字贯彻到底,一月过去,对于邢军的阵前叫嚣全然置之不理,邢慕铮只派人强攻了一回,似也看出湖阳州不好进攻,也停了攻势,在湖阳州外安营扎寨。
见状湖阳王很是得意自己的法子,认为邢慕铮养如此大军,粮草钱财耗费巨大,定然耗不了多久。门客们却有不同意见,认为邢慕铮此举,恐怕别有深意。湖阳王不以为意,又隔两日,他突然病倒了。三个儿子争先恐后地跑来,说是侍疾,一个个竟都问起他的后事来。轮流来服侍的爱妾们也都一面喂药,一面说这个儿子好,那个儿子好。湖阳王等发现自己身边已然大乱时,已然为时过晚,他一命呜呼。
门客们都劝王府隐瞒湖阳王死讯,然而湖阳王三个儿子一个个怕大家不知道老湖阳王已死,要选新的湖阳王。他们不顾阻拦,让人立刻办丧事召告天下。湖阳王府才挂出丧幡,一只信鸽自绣坊后院飞出城去。一个时辰后,城内鞭炮乱响,城外战鼓喧天。
邢慕铮亲自领兵发起强攻,投石机如巨兽置于阵前,一块块巨石沉重划破天际,砸于城墙之上,发出轰隆巨响。城墙被砸出了好几个窟窿,士兵仓皇四窜。
湖阳王的三个儿子都穿着丧服赶到城门,眼见巨石从天而降,他们吓得忙大声叫喊,“快退,快退!”
守城的将领跑下来,拦住他们的马车,“不能退啊!少爷们,如今敌军攻城,究竟是打是防,还请示下!”
“防!”
“降!”
“打!”
三兄弟竟是三样命令,守城将领竟不知该有听谁的。
三人大眼瞪小眼,老大道:“我是长子,父王之位当由我继承,我是新的湖阳王,我说先防!”
老二啐老大,“我呸!你不过是个庶子,还想继承湖阳王,没那好事!我是嫡子,当由我继承!我说为了百姓,开门投降!”
老三大吼一声,将老大老二各推一把,“行了!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被邢慕铮的人收买了!是你们害死了爹,要拿爹的头去向反贼邀功!我要替爹报仇,我要杀了邢慕铮!”
三兄弟竟然就在车上打了起来,不一会儿全都跌下马车,在地下打成一团。
守城将领想去拉架,偏生又有小兵过来禀报邢慕铮已开始攻城门了。守城将领大喊三子,三子打得热闹,嘴里还都抽空回答他。
“防!”“降!”打——”“我打死你这惹事生非的!”
守城将领已然绝望,跟着三兄弟过来的一门客拉过他,“将军,王爷才走,湖阳群龙无首,如今大敌当前,你既为驻军将领,当惟你示下。你说是打,是防?”
守城将领看向门客,他沉吟片刻,“将死沙场。纵不能赢,也当一战!”
“那便一战!”
号角吹响,守城之将带着诸将打开城门迎战强敌。
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