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
钱娇娘被折腾了个半死,梦里还在起起伏伏,生生死死。邢慕铮总觉不满足,他抱着钱娇娘还要再来,又怜惜她气力不支,哼哼唧唧地在梦里哭。惟有按下躁动,抱着她睡去。
到了翌日早晨,钱娇娘寻常该起的时辰到了,她还跟小猪似的呼呼地酣睡。邢慕铮早醒了,瞅着她睡觉的模样盯了半晌,这才轻手轻脚地起身。
邢平淳练了功,早已穿戴齐整,乖乖等在外头,只等爹娘起身带他去看舞狮。他从未见过舞狮,不知究竟拿狮子怎么跳舞,夜里想了许多种,已是兴高采烈。见邢慕铮从屋里出来,他立即上前去请安。请了安后他探索着脖子往后瞅。
“爹,娘呢?”
“你娘还睡着。”
“那我去叫她。”
邢平淳说着就往里头跑,邢慕铮提溜着他的脖子将他捞了回来,“让你娘多睡一会,叫她做甚。”
邢平淳拧了眉,“平时这个时辰娘早该醒了,况且娘答应了我今日去庙里看舞狮。”
“她昨儿累了,叫她多睡会儿,舞狮等你娘起来再看。”
“可是娘若贪睡起晚了,咱们就赶不上趟了。”邢平淳小声嘀咕,接着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抬眸瞅向邢慕铮。邢慕铮皱眉,“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邢平淳嘟嘴道:“娘从来不贪睡的,可是自从跟爹睡在一个屋子后,已经有两日睡懒觉了。爹是不是夜里说梦语吵娘了?若是这般,还不如娘一人睡好。”
邢慕铮被这熊娃儿给噎住了。他说是吵了她的确也没错……但怎么能是说梦语?况且他好不容易才得以与娇娘共床共寝,这孽障就想着分开他俩?邢慕铮一瞪眼,“胡说些什么,外头撒野去!”
邢平淳做了个鬼脸,转身跑了。邢慕铮挑了浓眉,这小子,似是越发不怕他了。
钱娇娘这一觉睡踏实了,直到正午要吃午饭了,肚子咕咕叫了才醒。一出来对上邢平淳两只哀怨的眼。钱娇娘猛然记起答应过他陪他去看舞狮来着。只是现下这个时辰,大伙可能都散了回去吃饭了。
钱娇娘心虚笑道:“我贪睡了,丑儿,你怎么不喊我起床?”
“爹不叫让我喊。”邢平淳哀怨地踢了踢脚,垂头丧气地走了。
邢平淳是个懂事的娃儿,若是失望他也难得大喊大叫,反而还会体贴人。只是这样钱娇娘更加愧疚。她本就心爱邢平淳,若是他的愿望她想满足了他,更何况丑儿从未见过舞狮,他定然很想看。
午饭后,邢平淳吃了一碗饭就去午睡了。邢慕铮让钱娇娘跟他去书房,他还惦记着刘大家的画。钱娇娘不免问邢慕铮,“你为何不让丑儿叫我?”
邢慕铮道:“你在梦里也哼唧着要睡。”这两夜是他不知节制,累坏了她。
钱娇娘俏脸微红,“那你可带他去庙里。”
邢慕铮道:“你没起来,我带他去做甚?”
她不起床,他就不能带他去了?钱娇娘叹道:“丑儿也是侯爷的孩儿,还请侯爷多上点心。”
邢慕铮凝视钱娇娘片刻,幽幽说道:“在你眼里,我便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是么?”
钱娇娘微愣,对上他幽黑的双眼。她没有说话。
二人对视半晌,邢慕铮自嘲一笑,“你也没说错。”说罢,他转身走了。
钱娇娘站在原处,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帘后。
周姥姥一直在旁边坐着,听夫妻二人的对话变了味,当时不敢多嘴,等邢慕铮走了,她忙对钱娇娘道:“阿弥陀佛,娇娘呀,邢老爷也是为了你好,叫你多睡会儿,你咋就惹他不高兴了?”
钱娇娘安抚周姥姥道:“姥姥您别担心,侯爷没有不高兴,他平时就这样表情。”
周姥姥道:“唉,我是过来人,男人家这模样,就是生闷气了,你赶紧去哄他一哄。”
钱娇娘轻笑道:“没这回事,我也不会哄人。”
钱娇娘扶着周姥姥回屋去午睡,一路周姥姥还不死心劝她,叫她去给邢慕铮示个软,钱娇娘一一都应下了。她转身回了自己屋了,进暖阁前看了看书房方向,想想摇了摇头,进了暖阁唤烟萝教她认字儿。烟萝一面教她,一面好奇向她打听邢慕铮去拜访刘子豪的事儿,“听说刘大家是当世奇才,不过性格古怪,不爱见人,侯爷昨儿去了那么久还真是少之又少,我听李大哥说,侯爷还拿了一副画回来?”
钱娇娘认真地临摹字帖,“嗯,侯爷说是刘大家特意为他画的。”
烟萝眼前一亮,“侯爷真不愧是侯爷,多少人想拜赏刘大家的杰作都恨无缘,侯爷竟能叫刘大家为他提画,真是不得了!我早就久仰刘大家大名,若是能得已一见,正是圆了半生夙愿了。”
原来这刘大家这般有名望么?想起邢慕铮方才还叫她去书房,想来就是想与她一同看画。只是说了两句自己走了。钱娇娘笔下一停,墨汁滴在字迹上。
“啊,糊了。”山楂道。
钱娇娘回过神,点头将字划去。另起一行重新写。
还没能认到第五个字,丁张突地兴冲冲地求见,“夫人,全彰州最好的两支舞狮队小的都给请来了,还请您叫上老爷少爷一同出门外去观看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