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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1 / 2)


“神医?”钱娇娘错愕,“万老伯原来您是位世外高人!”

“哈哈哈,某不过是个糟老头罢了。”万翁源捻须摇头,精干的双眼直视她额上的纱布,“钱姑额上,可是在哪里撞着了?”

钱娇娘摸摸额头,“可不是不小心撞柱子上了么?”

清雅道:“老神医来得可巧,我正担心她这伤呢,神医可否为娇娘拿一拿脉?”

“自是愿意。”万翁源撩了衣袖,清雅请他在榻上另一边坐了。

钱娇娘道:“万老伯才来是客,连杯茶水也没喝着,就要来替我看病了。”清雅道:“你只管放心,神医替你看病,我这就去准备好茶好点心,咱们两不耽误!”

万翁源道:“我本是丑儿叫来看病的,不必虚礼。”

说罢他便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拿出一个小软垫,让钱娇娘的手腕置于软垫上。钱娇娘说声多谢,这才挽袖将手搭上去。邢平淳挨着钱娇娘坐着不敢说话,清雅见状,悄悄地出去准备茶水。

等清雅泡了壶好茶过来,万翁源还未探完脉。又隔一会,万翁源让钱娇娘取下纱布,他仔细瞧了瞧已结痂的伤口,神情凝重,“钱姑……这可不像自个儿撞出来的伤呀。”

钱娇娘看了清雅一眼,笑道:“听说您是神医,我就知道瞒不过您。其实……我们寻神医来,本是替我丈夫看病的。他突然发了狂性,要么就痴痴傻傻,这不,我头上的伤就是他突然发狂弄伤了。”

“发了狂性?”万翁源错愕,他心道莫非是受了刺激?

“是,听说是中了邪术,”钱娇娘看向邢平淳,“今儿来了牢靠的人,正在作法。”

“咦?阿爹在哪里作法?”邢平淳瞪圆了双眼,怪道屋子里这般安静。

钱娇娘道:“在他的书房那边。咱们不去打扰他们。”

万翁源听得出这里头必有隐情,虽好奇钱姑丈夫究竟中了何等邪术,但他并未多问,反下他也并不屑与男子看诊。他道:“既如此,钱姑,你这头是何时被撞,现有几天了?吃的什么药?”

“倒回去有四、不,五日了,她昏迷了整整三日,好不容易醒了,又站不得,走不得,白大夫开的药方,还在我这儿哩。”清雅说着,从腰间拿了一份药方出来,双手递给万翁源,“老神医请过目。”

万翁源拿过来仔细看过,他道:“这药方是不错,只是大抵怕你是女儿身,用药温和了些,你的病情却重些,你的脑中大抵有积血,如若不及时疏通,恐有大碍。”

此言一出,大家都被吓着了。邢平淳大叫一声娘,清雅结巴问道:“那、那,那怎么办?”

钱娇娘安抚了邢平淳两句,与万翁源道:“万老伯,您既能看出我的病,当有解决之法?”

万翁源轻笑捻胡,“不错,此病可扎针而治。此乃我独创扎针之法,早先年我救过两个病人,都是这般疏通救好。钱姑不必忧心。”

“那何时施针为妙?”

“事不宜迟,当下便可扎针。”

“当下?”钱娇娘与清雅互视一眼,她不自觉朝外看了看。清雅劝道:“娇娘,老神医说得有理,事不宜迟。”

钱娇娘略一思忖,点头道:“那便当下罢。”

万翁源拿出自己的银针,请清雅点了一根蜡烛,一根根在火苗上烤,慢慢地不急不躁。清雅听老神医的扶了钱娇娘在榻上躺下,为了盖了一层薄被,扭头看了看神医,还是好奇问出口,“方才听老神医说,你是他的恩人,这里面倒是有什么故事?”

解开纱布的钱娇娘只觉整个人都清爽许多,她刮刮额头笑道:“那是万老伯太夸大了。哪里是恩人,不过是施舍了一顿饭罢。”

原来三年前,万翁源从山上采药下来,本就囊中羞涩,又被恶贼偷了仅剩的一点铜子儿。彼时城中饥荒,流民乞丐甚多,万翁源一日没吃上饭,大户人家奴才不让进,小门小户舍不得施舍。万翁源差点儿就要饿死,坐在钱娇娘的门前哀叹际遇。钱娇娘将半个馒头让给他吃,还留他住了一宿。万翁源自觉保住了命过了一坎,他心中感恩,一直挂记此事,这回来玉州,也是先前听说钱娇娘他们老家是玉州的,他们那会儿正打算回来。后来他又去那家寻了钱娇娘与邢平淳,开门的是个肥胖婆子,万翁源就知钱娇娘他们定是回了玉州,便一路寻来。

“说来这半个馒头是从丑儿嘴里省下来的,那会儿实在穷,买了个馒头丑儿都高兴坏了,一直舍不得吃,先把最不喜欢吃的皮儿都掀下来吃完了,他正打算慢慢吃,岂料万老伯唉唉作叹地坐在门口。我也总不能让老人家死在门口,就想让丑儿分一半给万老伯,不想丑儿把他那一半都给万老伯了,自己饿了一晚上肚子。”钱娇娘轻笑着看向儿子,她伸手戳戳他的脸蛋。

万翁源道:“哈哈哈,可不是么?我瞧着一个娃娃给馒头给我吃,我也不忍心,掰了一半给回他,他居然不接,说我可怜,叫我多吃些。”

惟邢平淳不好意思地挠头,“万爷爷那会儿,本来就很可怜嘛。”

钱娇娘道:“丑儿,你看做了好事多好呀,你积了福,现下万爷爷来替娘看病,这可不就是福报么?”

邢平淳忙道:“那我以后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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