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以为你是铁口乌鸦嘴了?天道要搞你,你躲得过?而且天道都被二城主一剑捅穿了,我觉得你更需要担心城主的生命安全。”
碧霞前思后想:“……我觉得城主更厉害!”
“呵呵,谁知道呢,但如果他们吵架了,城主肯定是最先示弱的。”
“那可说不定呢!”
幼稚的争吵过后,碧霞远远望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们回到天罡城的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城主直接带着他回到了城内,他还是表现得这样冷淡,和百年前别无二致,但是在正道中人对着城主指桑骂槐时,他站了出来……”
听完碧霞的缓缓叙述,白泉问:“现在的他,和你梦里的他,有区别吗?”
碧霞忧愁道:“我不知道。”
白泉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别人小两口的事情,我们就别掺合了,我们能做的,只是等待时间证明一切。”
碧霞怔怔地看着他,沉吟一会儿,握住他的手,狠狠一捏,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姑奶奶的发型也敢碰,你是找死?!”
白泉:“啊啊啊啊救命啊!!!”
虽然说是从简,但婚礼还是盛大得惊人。
太羲宫外,十里红妆挤满街道,前后相继运进宫内,在车水马龙旁,是一排如龙般的队列,城主大济天下,城民上前献上对二人的祝福,便可领取仙家法器。
宫内,笑青山叶易共乘一马,迎面是一盏盏流光溢彩的琉璃灯,连着大红绸缎,喜气生辉。路旁撒着金银玉石与刚摘下来的花瓣,奢靡至极。
到了礼堂,叶易先翻身下马,又护在一旁,等着笑青山下来。
笑青山并未戴红盖头,视野宽阔,红衣虽然繁复,但也是男子款式,便于行动,轻松下马,将手递给叶易。
叶易心领神会,再次握了上去。
白泉觉得这些天来自己简直要累死了,既要当城主的贴心小棉袄,帮他筹备婚礼,购置礼品,还要当傧相,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
他清清嗓子,念道:“喜今日两姓联姻,结秦晋之好……”
二人不拜天地,直接跳到二拜高堂。
叶易父母早亡,而笑青山早和归元剑宗断了联系,高堂上无人就座,只摆着三个牌位——叶易的父母,和铸造神剑的余长老。
笑青山望着桌位上的灵牌,恭敬地拜了下去。
没有余长老舍身封印,他怕是早就被天道夺去了身体,连和叶易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和他成为道侣了。
他又看向叶易父母的令牌,眼神中带着决意。
今后,阿易和他,生而同衾,死亦同穴。
而叶易黑眸中带着温柔,他心中对着父母说道:爹,娘,就是他了——能陪我共度一生的人,我一辈子也不会放手的人。
“夫妻对拜——”
笑青山躬下腰,冠冕上珠翠响声清亮,犹如凤鸣。
靠近眼睛的玉石失焦模糊,而在玉珠缝隙中,叶易的脸格外清晰——
剑眉斜飞入鬓,一双黑眸闪着光亮,瞳孔里全是他的倒影。
而笑青山此刻的眼瞳,同样如此。
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的人。
成礼后,贺喜之声不绝于耳,众人起哄敬了二人几杯酒,就放他们回了寝宫。
白泉他们也不敢跟随着过去闹洞房,一群单身狗坐在礼堂里卜卦占星,看看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成婚,然后看着无情的结果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寝宫内,二人进了屋,绕过缂丝屏风,来到床榻前。
金红色的丝绸床褥泛着光滑的质感,上面撒着花生莲子,求个吉兆。
叶易拉着笑青山坐下。
红烛高照,笑青山的面容如春睡海棠,昳丽端庄。
衔珠凤坠下,他低眉垂眸,两颊带着不明显的红晕。
叶易眉眼含笑,将合卺酒倒入两个小盏中,举起一盏交给他。
叶易的手臂挽过他的手腕,欲喝交杯酒,笑青山却虚虚推开他。
叶易柔声道:“怎么了?”
笑青山抬起眼皮,只觉面颊滚烫如火烧一般,坐上了道侣的大腿:“喝大交杯吧……”
交杯分大小交杯,小交杯即叶易刚才打算做的姿势,含蓄一些,而大交杯则需要二人鸳鸯交颈,缠缠绵绵。
叶易低笑一声,与他紧密相贴,手腕绕过他修长的脖颈。
二人胸口贴合,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清冽的酒液涌入咽喉,杯盏见底,笑青山刚与他分开一寸,手腕上的酒盏便被叶易取过。
扶在他肩膀上的手滑至腰肢,带着他倒在床上。
叶易手上一抛,两个小盏便一正一反扣在地上,以示婚后百年好合。
而后,床帘散开,虚虚掩掩遮住床中的春.色。
叶易哑声:“卿卿,你刚才勾.引我?”
笑青山并不否认,一边低吟,一边坦然道:“我想做……”
笑青山眼角含泪,嘴唇因刚才的酒而泛着水色,长腿抬起,缠住他的腰。
叶易只觉头脑一声轰鸣,好像被狂轰滥炸过一般,理智“啪”地一下崩断,将道侣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