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音舒缓又轻柔,如清水流淌而下。
女士们的裙摆在舞蹈中盛开如花, 又如退去的浪一般归于平静。
进入厅内后, 只剩下星辰的世界又多了喧嚣。
灰狼叼着栗猫,大摇大摆地从一众量子兽里离开。
它将栗猫放下, 轻轻地叫了一声。
笑青山蹲下,摸完大只摸小只, 两只动物皆眯起眼, 一脸享受的样子。
他问:“想回家了?”
灰狼通人性地“呜”了下, 尾巴狂摇。
笑青山偏头望向叶易,征求意见。
他没有说什么,表情也很平淡,但叶易看得出来, 他不是很乐意待在这里。
叶易回答:“我去和德加说一声。”
“嗬, 来得正好。”伯德上将摸着小胡子, “元帅, 我正巧有点事,想要问问您的意见。”
德加候在一旁, 嘴角微弯。
参军几十年, 叶易对伯德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
一个彻彻底底的独.裁者, 凭着铁拳手段和敏锐的军事素养走到了今日。
给他提意见等于放屁。
叶易耷拉着眼:“不巧, 我现在没空。”
伯德从胸腔里挤出两声笑:“上次的气还没消呢?卡尔可在医院里躺了一周。”
德加则劝道:“两位有误会,别生气了。元帅, 您就听一下, 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这是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来了?
叶易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笑, 一双眼瞳如黑水银。
他饶有趣味道:“德加,你什么时候和上将这么熟了?”
德加面不改色微笑:“元帅您这话说的,我家和伯德家一直都有来往。”
叶易漫不经心道:“恩,我对你们这圈的关系不是很清楚。”
笑青山抱着栗猫,怀里,毛茸茸的小家伙耸动了一下。
它伸长了脖子,细长的胡须颤动,瞪圆了眼睛,脑袋挪来挪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灰狼狐疑地看了四周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可栗猫却前爪踩在笑青山手臂上,后爪一蹬,肉垫落地。
它拔高音调,对着空气恶狠狠地“喵”了一声,身体弯成弓形。
那叫声凄厉,大厅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吓死我了。”
“谁的猫啊?!”
栗猫才不管这些人的抱怨,像失了理智一般,朝窗外冲去。
它速度极快,动作又灵敏,在摆满了食物、装饰,又站满了人的大厅里非常占优。
而银狼则与它相反,体型接近两米,想钻洞都钻不了。
不过几秒,栗猫就从大开的窗户里跳下了楼!
笑青山扶着窗沿,望着那一小团栗色的生物消失在树林中。
他皱起了眉。
屋子里有什么东西让栗猫害怕了。
“呀,您的衣服!”
一声尖叫传来,思绪被打断,笑青山转过头去。
卡尔捏着自己的白衬衫,那里沾染了一块深红色的印渍。
旁边的执事递去手帕,但对已经沾染了酒的衬衫无力回天。
“萧、清!”卡尔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那疯猫是你的吧,这次我可没冤枉你吧?!”
笑青山摸了摸鼻子:“抱歉,我赔你件新的。”
卡尔怒道:“这是钱的问题吗?!我还缺你这点钱吗?!”
问题是除了赔钱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解决方法吗?
笑青山:“那你想怎样?”
卡尔道:“我要和你决斗!”
笑青山:“……你认真的吗?”
在场的人显然没看过也听过考试时的结果,都用诡异地目光盯着卡尔。
那么大的实力差距,不是一两周就能追上的,更别说这人才从医院里出来,哪有时间训练?
伯德上将双眉紧锁,呵斥道:“胡闹,我是不是平常太惯着你了,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卡尔最怕的就是他的祖父,一被骂就成了鸵鸟,头快要缩到地底下去了。
他低声不服:“这次又不是我的错。”
伯德不悦地“哼”了声,做主道:“德加还说我和元帅有误会,误会的源头不就是你们两个吗?这样吧,小萧陪卡尔去换身衣服,两个人顺带聊聊天,把误会给解开了,不然你们以后碰面就剑拔弩张的,军部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笑青山没有异议,卡尔仍旧哼哼唧唧,像是吃了个大亏。
伯德笑着说:“元帅,您看如何?”
叶易撇了他一眼,道:“我陪卿卿一起去。”
伯德笑容不变:“这是卡尔和萧清两个人的事,您想,他们以前有婚约,您还是别参与了。不然别人还说你是怕他们旧情复燃,呵呵,开玩笑的。”
叶易挑起了眉。
就在叶易打算再次开口时,个人终端一阵急促闪烁。
不仅仅是他,军部其他人的终端也响了起来。
而叶易看到消息的第一眼,就沉下了脸。
笑青山还没有录入军部系统,但从卡尔那边,他也看见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