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为什么呢。”
那种好像毫无防备一样的好奇心。
喻容时说:“为什么你一定要问呢。”
“因为真的很好奇。”易晚说,“不可以说吗。原因是什么呢。”
明明被他按着眼睛,却依旧一动不动的。就这么信任他是正人君子吗。
明明这个位置都可以看见他线条美好、隐入毛衣领的那截白皙的脖/颈。
明明他身上的谜团远比自己身上的更多。明明年长者想要年少者说出来的话,远比年少者想要从年长者身上知道的更多。
如果这个世界都是假的,所有的美好都有目的,至少这个房间是真的。
“因为你再问下去,就真的要出事了啊。”他低声说,“小晚。”
“……”易晚不说话了。
“你睡房间里,我睡沙发上。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锁门。”喻容时说。
“所以你对我有欲/望吗?”
他问。
尾音很疑惑。
于是手掌向下,按住了他的唇。易晚得以对视喻容时的眼。
在对方捏住他嘴唇后,易晚终于挪开了眼睛。
喻容时终于没忍住,叹了口气。
“好好睡。”他说,“晚安。”
睡一觉就好了吧。
今晚再说一句为什么,就真的有问题了。
……
第二天灰宫果然没有给易晚再发消息。看来是面子被伤太狠了。
喻容时先起床。洗漱自己的功夫出来,他就看见易晚站在家里的鱼缸前,盯着里面的鲤鱼看。
他莫名其妙地就说了一句:“想吃鱼?”
易晚看他。
……最后还是没有宰成鱼,点了外卖,鱼片粥。
好消息,外卖及时送达。坏消息,外卖员认出了乔装打扮下楼取外卖的喻容时。
再一个好消息,外卖员觉得喻容时是被冤枉的。作为一名高质量男性,他认为谢子遇必然有问题,不守男德,苍蝇不叮无缝的男蛋。再一个坏消息,他发现喻容时点的鱼片粥是两人份。
“……他说一些人私下觉得,这就像辛普森杀妻案,遵循程序正义有时候会让真正的正义无从伸张。所以那些人觉得,能够伪造证据把谢子遇送进监狱,也是黑暗骑士、梁山好汉。”喻容时有些哭笑不得,“随便吧。”
他声音有些淡:“反正我大多是因为私仇才这样做的。”
因为池序。而且如今让喻其琛遭遇意外。
喻容时再也难以说出“大义”两个字了。
易晚只在他对面喝粥。这让他的心情有了一点安慰。易晚说:“刘哥让我乔装打扮,混到附近广场那里,再回公司。”
喻容时:“我要去律师事务所一趟,那我不送你了。”
免得互相牵连。
易晚说:“好。”
昨天晚上的事看起来就好像被轻轻松松地接过了。易晚拿到的居然还是被简单熨过的外套。喻容时看他,心想,就那么难以理解吗。
就那么多为什么吗……算了。
“好奇怪啊。”易晚说。
“什么奇怪?”他耐心地问。
“你之前有特别地喜欢过什么东西吗。”易晚说,“或者让你更有个人意志一点的东西。或者别人不理解,但你会很喜欢的东西。”
“最好特别一点。”
喻容时哑然失笑。他最后说:“回家吧。”
“公司不是家。”易晚纠正。
“那回公司。”喻容时从善如流,“以后……嗯,别半夜跑去其他人的家里。”
“哦。”易晚说,“好奇怪啊。”
喻容时笑笑,说:“下次再来继续‘调查’我吧。”
易晚这次又从他身上获得了什么‘调查这个世界的灵感’呢。
但这次易晚真得先回去了。
“哦。”易晚说。
他穿好外套,为了变装还戴了一副从喻容时那里蹭来的圆框眼镜,站在马上就要打开的电梯门前。临行前他回头,对喻容时说:“不会随便去其他人家里的。”
“……”
“而且这次,感觉你也可以很危险。”易晚补充。
依旧是平平无奇的语气。
喻容时快笑不出来了。他有点压抑地道:“害怕么。”
易晚摇头。
“不抗拒,就是觉得很奇怪。”
他进入电梯里了。
易晚就如来时般奇妙地走了。房间里空空荡荡,只留下属于他的一点气息。喻容时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发现一条易晚落下来的薄围巾。
格子围巾。
他把格子围巾托在手里,一下一下捏着。
以后还会有更奇怪的。一个念头在喻容时的心里一闪而过。
……
圆框眼镜适合施展隐身术。易晚从住宅区一路溜到广场上,没有受到一点阻拦。
甚至在等公司的车时刷了下社交媒体。
昨天的陈可没有透露任何东西到公开场合上。人品确实可以。易晚坐在广场的长椅上,甚至有些昏昏欲睡了。
因为感觉阳光太好了。旁边蛋糕店的香气也很香,原本冷冰冰的世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