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们进度怎么样了。”刘哥说。
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秘书坐在他旁边。刘哥见他在回老板邮件,斜了斜眼神……
秘书:“别乱看,我是正经秘书。”
刘哥:“哦哦,对不起。”
反正不是晚上还要打工的那种。
刘哥看窗外,白色的地砖和绿色的树,一草一木都是这么熟悉。这样一看,他已经在.呆了快二十年了。
“快二十年了啊。我们刚进来时,.最火的组合还是HEAT吧?”刘哥有心要缅怀青春。
秘书:“嗯,后来他们的队长因为逃税被封杀了。”
刘哥:“后来最火的组合是TSUNA……”
秘书:“哦,后来他们的主唱因为谈恋爱被冷藏了。”
刘哥:“再后来是X团……不要继续科普了!我知道他们的队员在酒吧外打架斗殴,还是我去给他们擦的屁股!”
秘书继续打键盘:“是啊,新鲜的血液来来去去。有的被我们送上颁奖台,有的被我们送上法庭,更多的……”
刘哥看见楼底下有个练习生正落寞地拉着行李箱:“没有出道,被我们送回了家。”
刘哥忽然有些惆怅,尽管他现在手下的团还在房间里生死时速。他看着那个练习生,忧郁道:“……你说,这种浪费了几年、经历失败只能灰溜溜离开的人生真的是他们想要的吗?”
秘书说:“应该是吧,你看来接他回家的车是最新款的玛莎拉蒂。”
刘哥:……
被淘汰的练习生哭着回家继承家产了。留在大厦里的刘哥忧郁地盯着速溶咖啡发呆。秘书敲打键盘说:“别这样,你的工作至少给人们带来了快乐和梦想。现实生活够苦的了,人们只有看见舞台上的笑脸才能开心一下——这就是.的梦想。没有痛苦就没有梦。”
刘哥:“……我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吧。我们的新梦想。”
不得不说他心里是有些被触动的。刘哥为此自费提了几袋吃的过去,直到……
“让你们赶死线没让你们在这里摸鱼听歌啊!!”
地板上抬起四个脑袋,阳台上转回一个脑袋。CD机还在“啊啊”地唱,刘哥怒踹一脚机器,对众人说:“写得怎么样了?”
四人诡异对视一眼。易晚说:“目前的进度可以说是500%,也可以说是0%。”
刘哥:真受不了这群谜语人。
卖笑担当的池寄夏好说歹说把刘哥哄出去了。留下易晚摆弄被踢过的CD机,启动不了。丁别寒探头说:“你要不要修一下……”
然后就看见易晚拿着它往地上砸了砸。
“……”
CD机继续吱吱呀呀地放,只是音质感人,极为扭曲。易晚堵着耳朵往天台上去了,丁别寒试图抓回始作俑者不放,回头却看见薄绛脸色惨白。
“……你们刚刚有没有听见‘咚’的一下。”他说。
“什么?”
“像是有人跳楼,有人惨叫。”
池寄夏送完刘哥回来就看见几个人都围在一起,就连安也霖也聚过来了。他们反复地听这段,直到拥有绝对音感的安也霖打开了电脑音频编辑器。
去掉几个音轨,放大,去噪,锐化……
尽管声音依旧很模糊,但现在终于能分辨出来了。
这段音乐里混了一段有人跳楼的音轨!
“……卧槽。”破坏死寂气氛的是池寄夏,“这是跳了哪个王妃。”
“跳楼的不是王妃,是不存在。”易晚说。
线索终于串起来了,唯一的打败穿越者的方法。
这是数年前一个普通的夜晚。
……
不寻常的夜晚总会有非凡的事情发生。普通的夜晚就连预兆萌芽也不算。池序就在一个普通的夜晚接到了熊学妹的电话。
“师兄在家吗?可以出来……聊会儿天吗?”
池序一头雾水,仍然选择赴约。
熊学妹坐在咖啡厅,穿粉色大衣,点了一杯无糖柠檬水,脸色隐含惶然。池序知道自己的学妹无论在哪里都不会点含糖的饮料。
因为她一直拥有成为演员的梦想。
“师兄。”坐下之后,熊学妹问了他一个诡异莫测的问题,“上周五晚上七点十五分,你有没有送过我?”
“就是那个时刻,你有没有送过我去丽晶酒吧?”
地点、时间都被卡得很精确,且熊学妹言之凿凿。池序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我那天好像在家里打游戏?”
总之没出过门。
可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对面女孩脸上的绝望。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女孩说,“再回忆一下试试呢?到底是我的记忆错了,还是这个世界的记忆错了?”
池序本应不该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如今他在升职的关隘处,走通了,就是康庄大道。普通人的康庄大道不大,能买车买房已经是最安稳的一生。
可女孩脸上的绝望太凄惶、太惨烈。那种真挚的属于人类的情感打破了一切理性的屏障。也让他意识到一件事。
如果他不在这时拉她一把,她或许会消失。
后来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