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但人生没有。所以我们还得再走下去,再抓他一次。现在你明白了吗?”
“……”
刘晨起身,将身周茶几上的磁带像是泄愤般地扫下去,进入卧室摔上门。丁别寒都有些无语:“什么毛病。”
“他其实有点恨喻容时。”易晚忽然说,“他恨他,因为明明是喻容时的歌被偷。池序死了,可喻容时什么都没丢。一场战争里总会有牺牲者和站到最后的人。可喻容时的幸运存在就像是为了衬托池序的悲惨一样。”
“那……”丁别寒简直有些目瞪口呆,易晚这突然的一番阴暗人性剖析就像石膏像突然说话了一样,“他们之间需要……”
“不需要沟通。因为刘晨也清楚地明白,想要抓回谢子遇依旧只能依靠喻容时。他有点恨他,但又感谢他。该怎么形容呢?这种复杂的情感只有人才有吧。”易晚说,“就像我对喻容时这个人一样。”
“你说话的这种语气倒一点都不像有复杂的情感,而像个机器人……”丁别寒沉默了一下,干巴巴地吐槽。
其实易晚那一刻不像一个人,而像一个巫师,或者其他什么幻想家。丁别寒不想承认自己那句干巴巴的话里也带有点复杂的情感。
不然他在那句“就像我对喻容时这个人一样”之后又能接什么话呢。
好像只有吐槽会显得不太尴尬了吧。
在所有恐怖谜题里都能全身而退的丁别寒这次没能在生活里找到最优解。他瞧见易晚从那排被刘晨刻意推倒的磁带里找到了一盘光碟。
属于喻容时的专辑。
“看,人的谜题总能找到解答。”易晚说,“刘晨把线索给我们了。我们回去吧。”
不是这样的,丁别寒想。
三人又从这座幽暗的公寓撤离。离开上车时,丁别寒听见薄绛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种声音就像是“这破地方真没办法呆了”。
丁别寒只转头看易晚。易晚依旧盯着城市,像是个高功能的自闭儿童。丁别寒一时不知道问什么,直到易晚“?”了一声。
“没什么……”
该怎么说,没想到你会那么轻松地领会到那种细微的情感,却又对现实中最常出现的情感难以领会?还是说那句“就像我对喻容时这个人一样。”是什么意思?
可他最终只是说:“你不觉得刘晨的那种情感……非常阴暗,让人讨厌吗?”
“不觉得。”易晚说,“因为真实,所以不让人讨厌。就像这座城市。”
丁别寒从易晚的视角向窗外看去。终于,他发现易晚看见的不仅是流光溢彩的路灯。
还有路灯下的垃圾桶,污水横流的小巷、生意火热的烧烤摊与流浪猫露宿街头的城市。
那一刻丁别寒忽然意识到一点。
在旁人眼里如霓虹灯般完美到不真实的喻容时,易晚又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污水横流的哪一面?
……
“所以这就是你们搞回来的收获。”池寄夏坐在地上,对着专辑咋舌,“一张几年前的旧专辑?”
“还有CD机。”易晚举起CD机。
“也是喻容时的最后一张专辑,在那之后他就去演戏了。”安也霖抱着手从阳台上出现。
不过他只是探了个头,又钻回阳台了。
“小安挺喜欢时哥的啊。”池寄夏调侃了一句,又想起两人正在争吵,于是闭嘴了。
“……其实这张我也有。”丁别寒说。
“好吧,我也有。”池寄夏说。
他们抱着手站在一起,看着易晚和薄绛拿着CD包装的所有细节看来看去,试图从里面解字谜。池寄夏刚想打个哈欠,便听见易晚说:“能说说看吗?”
“啊?”
“为什么你们那时候都喜欢喻容时。”
池寄夏一口喷了出来。他大声咳嗽道:“在干正经事呢,不是谈恋爱的时候……”
“以后这个就是正经事了……”
“等你结婚再说吧。”池寄夏吐槽。他见易晚还是不依不饶,只能道:“好吧,我给你讲讲。”
丁别寒听不下去这些,去和薄绛一起看碟。两人看碟上机关的方式很不一样。不久后,薄绛端来了一只蜡烛,还有一盆水。
白蜡烛。
丁别寒皱眉:“你想试着用这个进行招魂仪式?”
招那个传说中以自己被抹除为代价的池序的魂?丁别寒怀疑地探头去看水盆内部,试着看到池序惨白的脸。旁边的薄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当然是……”
丁别寒:……
他看见薄绛正把专辑里的纸放在蜡烛上烤,企图让字体显形。
“真是受不了你们。”
阳台上生气的安也霖进来了。他扔了个紫外线笔给他们:“现在都是靠紫外线加密。”
不过他为什么要说“现在”来着……安也霖有点无语。于是又溜回阳台了。
“哦……”
两人接过紫外线笔。薄绛刚觉得心情好了一点,又听见池寄夏挑衅阳台上的安也霖道:“喂,现在火葬场里女主跳城墙的可多了,你可别跳了啊!”
“池寄夏你死了我都不会跳。”安也霖喷了进来,“这年头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