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结果那人腾一下坐了起来,看到他好像还挺惊讶,一点也没有要晕的样子。
程冀北一时火起,你没晕你在里头干啥呢?着火了你不跑,你在里面玩儿呢?
刚想说她几句,没想到她呆愣了一会儿,瞅了瞅教室,又瞅了瞅他,“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哭得那个伤心啊!
程冀北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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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巴掌大的小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要钱地往下掉。
“呜—哇哇—嗝——呜—哇哇—嗝——”
可能是哭得太伤心了,一抽哒一抽哒的,还打起了哭嗝。
哭声软绵绵的,又委屈又无助,程冀北的火一下就散了...
“那个,烟是能呛死人的。”他干巴巴地说。
末了,自己也觉得有些干巴,他又加了句,
“你别哭了。”
秦绵绵只顾伤心了,还哪管他说什么,犹自伤心地哼唧发泄,
“呜—我昨晚学了一晚上,家里的柴火都用完啦,要带的午饭都没做,我都没饭吃了,还是,还是没学会...”
“好不容易想,想努力些,唔呜—喜爱...结果,结果还没点好火你就来啦!”
“我学了好久的,点火,放柴火啊——可刚点火就烫了手,好大一个泡呢,你看!”
“手好疼呢,还没点着!好难过—嗝——呜哇哇——”
程冀北眉心发疼,眼前的姑娘哭得梨花带雨,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要是个爷们儿他就一脚踹过去了,可这是个姑娘,而且——
他看着她小脸儿红红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伤心样子...
他下不去脚。
她哭唧唧的说了好些话,程冀北勉强听懂了一些,好像是想在他来之前把炉子烧起来,结果点不着。
他刚想说一句,不就是个破炉子嘛,点不着就不点了,不值当!
一跟细细的手指头却突然伸到他面前,
“好大一个泡呢,你看!”
粉嫩的手指肚上有一个小水泡,晶莹剔透。
“好疼呢...”
姑娘软软的声音控诉着,没有一点杀伤力,可他却溃不成军了。
从没有任何不良嗜好的程冀北竟然很想含上去,听说烫伤就该这么治...
“咳咳——”
程冀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面前的姑娘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手指还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迅速跳开,一蹦老远。
程冀北觉得他要赶快离开这个奇怪的范围,否则他和那几个活兽儿一样,也要变成兽了。
“别哭了!不就是架个炉子吗?我来,你...你别哭就行!”
他现在就觉得,只要她别哭了,让他干点啥都行!
也不知道犯什么毛病了,她一抽一抽地哭,他这心也一抽一抽的,恨不得捶两下,让它安静点,可又够不着,真是难受死了!
“呜——嗝——嗝——”
秦绵绵打了两个哭嗝,眼见着金主爸爸从她身边蹦老远,然后绕着她走进教室。
先把教室里每个窗户都打开,让屋里那些烟散出去,然后上手掂了掂秦绵绵拿的柴火,还有那块已经半焦不黑的桦树皮,低声骂了句,
“草!谁带过来的柴火,泡水拿来的吧!”
他去班级后面放柴火的地方捡了些干燥的薄柴火,又掂了几根粗的,顺手在储明的桌子里掏了个笔记本,撕了两页纸下来。
这家伙总爱写些酸诗,帮他处理一下,也省得被别人发现了留把柄,就不用谢了!
然后大长腿一伸,用脚挑了个小马扎,放到炉子前面,一屁股坐了上去。
他的腿太长了,只能半蜷着,那么高大的人坐在个小马扎上,看起来有些可笑。
火柴轻轻一划,“嘶啦”一声,燃起一簇小火苗。
细长的手指夹着那两页纸,小火苗一凑上去,就贪婪的舔舐着,迅速燃烧起来。
程冀北把纸填到炉子里,拿起薄的柴火片儿虚虚放进去,再拿烧火棍挑了挑,火苗一下就窜起来了。
手边的柴火依次放进去,炉盖一扣,完活儿!
秦绵绵都瞅呆了,怎么刚才都把自己整崩溃了的事儿,金主爸爸这么轻巧就干完了,一点不费事。
她圆张着嘴,无意识地举起大拇指,“好厉害啊!”
程冀北...升个炉子就好厉害,我是有多弱!话是这么说,但心里美滋滋的是怎么回事?
可是...秦绵绵一顿,脸色变了。
金主爸爸把活都干了,我还要怎么表现啊!
嘴一扁,眼眶里的小水池咕咕冒泡,就又要哭起来了。
这不是单纯的哭,这是对她好不容易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结果啥用没起,还烫了个大水泡的无情命运的控诉!
她好难过啊!
程冀北...火不都点着了吗?咋又哭了呢?
如果谁今天来得早,就会看到三年级的教室里,一个姑娘抽抽噎噎地抹着眼泪,旁边隔了些距离站了个大小伙子,抓耳挠腮的手足无措。
“怎么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