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视,还留这个发型把这双漂亮的眼睛遮住,所以谁都没发现她的美。
其实想也知道,刘玉珍本来就是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秦思也长了副好相貌,原主又怎么会差了呢?
如今换了个里子,这双眼睛立马灵动起来。
仿若蒙尘的明珠被擦拭干净,倾刻就绽出光华。
镜子里的人眼睛微阖,轻咬下唇,长长的睫毛倾盖下来,微微轻颤,就像是受了多大委屈,让人生出强烈的保护欲。
镜子里的人又抬起眼眨巴眨巴,嘴角上扬,露出两个梨涡涡,就立马俏皮生动起来,让人甜到了心里,也不自觉得想跟着一起笑。
秦绵绵在这一刻才对这具身体有了归属感,这就是我啊,只不过换了个地方生活..
只就一点,让秦绵绵很不习惯。
原主肤色有些暗,这可和经常被人说白到发光的秦绵绵相差太大了。
俗话说的好,一白遮百丑。
姑娘白起来,连不出色的五官看起来都顺眼几分。
可要是黑了点的话,像原主这样漂亮的五官也没那么显眼,反而黑瘦黑瘦,像营养不良似的。
秦绵绵把袖子撸起来,纤瘦却结实的胳膊是健康的小麦色。
她不死心的解开了胸前的衣扣,往里一看,刚才还失望嘟起的嘴瞬间咧开了笑。
她果然什么时候都白嫩嫩,水当当!
原主像假小子一样四处乱跑,卖力干活,早就晒得褐皮猴儿似的,可谁能想到没被晒到的地方竟然白的跟嫩豆腐一样呢。
秦绵绵顿时觉得生活又充满希望了,多亏皮肤底子好,这么晒也只是肤色暗了些而已,搁别人早就成黑煤球了。
日晒是皮肤的第一敌人,啥皮肤不做防晒也完蛋。
以后她那些保养手段都得捡起来,日子再难也得继续过不是?
心情好了,秦绵绵哼着歌把贴着耳朵扎的两个鸭尾巴扯散,连同遮着眼睛的厚刘海一起向后拢。
她也不用梳子,屋里唯一一个梳子被秦思拿走了,她现在也不衬那个。
灵活的双手在发丝里穿梭,拢出自然蓬松的纹路。窗台上有几个秦思留下来的铁卡子,细细的能别住头发那种。
她把梳不上的碎头发用卡子别住,所有头发一起拢向后面,扎了个包包头,看起来就清爽洋气多了——要是不看身上那带着两块补丁的衣服的话。
刘玉珍的手很巧,即便是补丁,也是用同色的布贴上,细细的针脚密密地缝上的。
可秦绵绵是家里最小的,衣服来自于秦为民、秦思已经穿过好几年的旧衣服,到了她身上,就是再好的手艺,也没法不留痕迹了。
秦绵绵安慰自己这叫潮流,她还有好几件这样故意做旧打补丁的衣服,都是高价买的呢。
这么一想,好像就没那么凄凉了。
她不禁感叹:绵绵可真是个糊弄自己的小天才呀!
等一家人再看到秦绵绵时,那表情精彩的就甭提了。
这还是他们家那个不显眼的小闺女吗?啥时候出落的这么出息了?
“是很难看吗?”
小姑娘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头发,漂亮的大眼睛里显出水光,软软的语调听起来也没那么有底气,
“我还是扯了算了。”
说着就想去扯包包头,被刘玉珍一把拽住。
“不扯!好看!我闺女这么扎头发最好看,以后就这么扎!”
她就说小闺女小时候大眼爆皮的最好看,可不知啥时候起就跟能出力的小子似的,也就再没关注长相。
如今一看,小闺女还是俊,比旁的丫头都俊!
秦守业也跟着说:“好看,没想到我家小丫头这么好看呢!”
秦为民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我妹妹果然最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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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绵绵抿嘴笑,露出嘴边的两个梨涡涡来,又惹得刘玉珍多看了两眼。抽冷跟秦守业咬耳朵,
“觉不觉得咱二丫头从病好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起话来软乎乎的,好听的很。”
“还知道打扮了,原来二丫头可从不寻思这些!”
“我看你就是嫌出屁了!”秦守业看了眼正听秦为民说话的秦绵绵,压低了声音轻斥,
“闺女不说话你说她不开窍,闺女说话了你说她不正常!咱家闺女开窍晚,人家六岁开窍,她十六开窍不行?让人家天天说咱二丫头憨,你就高兴了?”
“秦守业你放什么屁呢?”刘玉珍嗷一嗓子,见秦绵绵和秦为民看过来,又压低了声音,
“谁不盼自己闺女好,我又不是后妈!”
大嫂就总说绵绵憨,她别的都能忍,为了这个却不知反驳了大嫂多少回。谁爱听人说自己闺女憨呢?
想到绵绵依着自己说她差点就离开妈妈了,刘玉珍心里一阵酸软,这孩子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不说。
如今许是病了一场,又差点被姐姐忽悠着去下乡,彻底清明了呢?
想到这儿她似放下了心头大石一样,挨着秦守业说:“要是绵绵真开窍了倒好了,我可再不担心她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