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咱就是想不通,陛下已是给了诸多荣华,怎么还有那些个被钱财迷了心智的?”
常升就没好气的说道,“还有人嫌金银多了?出身侯门,哪个不是荣华富贵。就是要说起来,这一个个的也都是有些个差别。得了陛下赏赐多的、持家有道的,那就是要富贵些。要是有些个没本事的,也就是一个空架子了。”
都是侯爵,这都是超品的爵位,自然是非常的体面了。只是很多人也都明白,这些个看似体面的侯爵,有些时候也是有着三六九等,除了官身、职位之外,也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私下里也是有比一比产业的,要看看排场的,或者是单纯的喜欢奢靡的。
这样的事情不足为奇,不只是这些勋贵这般,很多的富商也是讲究排场,喜欢一掷千金。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意味着有些个看似有着非常显赫身份的侯爵,实际上也会感觉到手头上有些拘谨,再多的家产要是去攀比什么的,那也就会觉得不够多。
“咱们本是陛下母族,朝野上下谁不说咱们得了陛下倚重。”常茂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些年陛下多有提携,只是现如今再看看,还是有人辜负圣恩,尽是做些有伤颜面之事。天子母族都靠不住,难道要指望着徐家、傅家?!”
提到这个,常家三兄弟就来气,现在也是真的有那么点没有办法了。
当今天子的出身不用说了,常系一脉的天然亲近着,天子也确实给了常系一脉很多的机会。
可是常家三兄弟稍微的有点靠不住,他们的天分能力有限,自然也就不要指望他们有太大的成就。蓝玉确实厉害,但是问题就是蓝玉年纪也不小了,常系一脉或许也很难再有人能挑大梁了。
再者就是这么些年下来,常系一脉的没能给陛下长脸,让陛下失望、丢脸的事情倒是做了不少。现在这一次就是这样,和陛下心腹之后串联走私,还是火器这样的东西,这简直是让常系一脉颜面扫地。
不只是串联走私,说起来蓝玉也冤枉啊。他在西北练兵,结果他手底下的将校居然敢勾连地方官、边军放任走私,这要是遇到了严苛的皇帝,蓝玉也少不了受些罪。
徐家现在可谓是声势正隆,除了先中山王徐达的功绩之外,也是徐辉祖可以挑起大梁。傅家就不用说了,谁能想到当初在开国功臣当中不算拔尖的傅友德这般老而弥壮,居然一步步的取得了不逊色于徐达、常遇春、冯胜等人的功绩。
别人要么是守成、要么是慢慢壮大,唯独也就是常系一脉在有着天然的优势的情况下反而慢慢的萎靡,慢慢的居然有着那么点成为了武勋集团当中的势力较弱的!
这些上哪说理去,马上要是徐辉祖上奏折弹劾,陛下颜面有损的同时,常系一脉就是要贻笑大方了。
朱允煐可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只是再次在下朝后办了一些公务。然后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就去乾清宫了,跟着用膳就好。
看到朱允煐,老朱的大女儿临安公主立刻起身,“臣妾临安大长公主朱镜静,拜见陛下。”
“大姑,这就有些过了。”朱允煐看着小妹妹,没好气说道,“你就在跟前看着?快些给大姑扶起来,要不然咱肯定要落得陛下埋怨。”
宁国公主和安庆公主有些好笑,但是不好说什么。至于朱允煐的亲妹妹,那就只能落得埋怨。
“大姑,都是一家人,也无须多礼。”朱允煐叹了口气,说道,“李善长是李善长,大姑是大姑,这些皇爷爷和咱都是心里有数。虽说国公的爵位没了,但是咱的三个表兄弟以及姑父,一个官身还是有的。”
朱镜静自然也明白这些,她是洪武皇帝的大女儿不假,也算是有些恩宠。只是本身不如两个嫡出的妹妹,再加上嫁给了李善长之子,这些年也是被发配在天津。
别看驸马李祺在天津也算是有着官身,可是到底不如其他的驸马。至于说李善长的爵位,那是更加不要多想了。这些年谨小慎微的,就是怕陛下什么时候想起来秋后算账。
朱橚这时候也说道,“要咱说,也就是大姐想多了。大姐就是这般,总是这般谨慎!”
朱允煐就开玩笑说道,“那也是好事,大姑为人处世让人安心,当为公主之表率。要是大姑行事如五叔那般,那咱也头疼了。五叔,咱现在都想不明白,五叔当初就藩开封,怎么就敢私下见统兵大将、更敢无诏就随意擅离封地?”
老朱气的瞪着朱橚,这就是个不省心的儿子,虽然没有老二、老三乖戾残暴,可是做出来的荒唐事也不少。要不是老大护着,老五早就给废了王爵、发回凤阳老家了。
朱橚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陛下也莫要再说了,都是年轻时荒唐。那时也就是仗着父皇宠爱、皇兄护着,行事有些狂悖。现如今再想想,也是后怕。”
听到朱橚这么说,老朱满意的点了点头,看起来这不省心的儿子也算是稍微长大了一些,省心了不少。这也是好事,免得给英儿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