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主动避开。
……
看着和丈夫那相同的一张脸,她总忍不住出神,楚郢应该有着裴家的血脉,裴家只有一个裴中钰,十有八|九是他的
后代。
长得一模一样,还有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万霜剑,怎么可能不是呢。
她的丈夫在她离开后,应该有另外一个人相伴终生,相守到老,同穴共眠。
她是理解的,也是赞同的,他们两个人隔得太远了,也不可能携手同舟,没有人应该为谁耗上一辈子,那样太沉重了。
于她而言,他已经死了,于他而言,她也已经不在了。
</
他应该有一个相知相守的人,应该好好地过完一辈子。
一个人的路是孤独的,如他那样少言冷淡的性子,有人在身边相伴,才好的。
但哪怕这样想着,还是不免有些难过。
这个世界没有谁失去了谁就不能活下去,但难免会失落,也会痛苦。
她只能尽力远离,尽力将心思放在国师这个位置,多忙些事儿,等时间一长,就会慢慢的好了。
时间岁月真的是这世上最好的良药。
楚华茵揭露郗耀深身份,借以发散到她这个国师居心不安,与北岐里应外合。
她便干脆直接表明自己的不是宁家人和已婚的身份。
她不知道楚华茵为什么刻意针对原主,她们分明没有什么恩怨,也实在想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却也多防范了几分。
但自那之后,楚华茵却沉寂了下来,一直安分着,再没动过手。
郗耀深被通缉,却一直没抓到人。
他半夜到十四巷,翻进宁府,寻找大靖皇室至宝不得,顺手带走了宁暖和宁沛,什么话也没留下。
芸枝急晕了过去,她无奈,却也只能与王大人一起商量对策。
又过了不久,水风岚现身。
水风岚是个疯子,是个狠人,见过她的外人,从不留下活口。
论医毒,她们不相上下,但功夫,她不过几年,若真能和苦习将近三十年的水风岚比,她就该是不得了的天才。
是郗耀深拦住了人,不,应该说是北岐的三皇子公西耀。
柴火堆里噼里啪啦的作响,公西耀立在她们二人中间,水风岚的长剑正对着他的咽喉。
“让开!”水风岚冷声道。
公西耀挑起眉,一声嗤笑,“你最好停手。”
水风岚只掀了掀眼皮子,她清晰地看见手里的那把剑又往前走了一寸。
公西耀不紧不慢,并不慌张,说道:“我看你也是没救了,既然这样,便依照母亲的遗愿,将这东西给你了。”
他将手里的盒子扔到水风岚怀里,听到阳嘉女帝留下的东西,水风岚动作迟疑,抬手接下。
盒子装得是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是女帝的贴身之物,水风岚是清楚的,这意味女帝的赐死。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水风岚心甘情愿的或生或死。
当年六芒寨,她因女帝而生,是女帝抱着她走了下来,在这个世上好好活着。
而今,那个女人死了,哪怕留下的只是一道简单地随时可以违逆的旨意,她也能拿着匕首干脆利落地了结自己。
宁莞心思复杂,但她受了重伤,也有撑不住了,只能勉强出声,紧皱着眉头追问公西耀,宁暖宁沛的踪迹来。
公西耀看了她一眼,“我不带他们走,她随便逮住一个,你不就得乖乖就范了。”
倒时候,根本就顾及不过来,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真是老糊涂了。
她受了很重的伤,哪怕捡回了一条命,也留下了不少隐患。
想要长寿是不大可能了。
好好养着,只能说勉强有的活。
死不死,她
没什么所谓,去过很多次画里,活得本就比一般人长,真要一个人长寿无疆下去,反倒是更难受些。
她常想,老天爷是公平的。
总不能什么好事儿,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
世间多劫难,总有熬不过去的坎儿。
她已然是个老年人的心态了,这样也好。
每日想着改善正安书院,或做些教习,也是有不少乐趣的。
那个冬天,她住在宫中,方便太医院照
看。
京都十几年来第一次下起了大雪,厚厚一层,松柏苍苍,白雪皑皑,院子里的红梅花也从没有开得这样好过。
她靠在床头,来了些精神。
……
他赶回来,直接进了宫。
一进门,就见她坐在床上,面上有几分神采。
窗外飘着雪,轻簌簌的响,他站在几步远处,解开铺满了风雪的斗篷,一步步过去。
她看见他很高兴,弯眸笑了笑,支手拉他坐下,合着手,温声道:“你回来了。”
他知道,她是认错人了。
他什么也没说,微抿了抿唇,看向她,压下喉间翻涌的涩意,第一次大着胆子,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微弯了弯眸子,轻轻嗯了一眼。
她脸上的笑意愈深了几分,伸手揽了他的腰,靠在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