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
郁兰莘微抬着下巴,高傲得如同停立在梧桐枝上的凤凰,“不用谢我,你救了魏公子一命,本小姐便欠你一个人情,但凡有事,你只管找上太师府来,我郁兰莘说话算话。”
她直接侧身,根本没给宁莞出声儿的机会,就在小姐妹和丫鬟的簇拥下离开。
雨珠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笑道:“当年公子救了郁小姐一命,她是一直放在心上。”每月都会过来探望,私下也总帮着搜寻名医灵药。
虽然脾气不好,非常能没事找事儿,手段也狠厉异常不好相处,但比谁都能铭记恩情的。
宁莞对此不置一词。
郁兰莘的性子,她说不出来好,也说不出来不好,总归是潇洒得无所顾忌。
有的人羡慕,有的人厌恶。
无论如何,有了今日这番话,大抵是不用担心这位大小姐像上一次那样上门找茬了。
离开长公主府已将近午时,她便顺路去楼外楼买了一只招牌烧鸡和两斤密制酱卤肉回去。
用过午饭小睡了一会儿,宁莞便又窝进了药房里,生发膏快成功了,等这件事了,她算是能真正轻松下来了。
手里忙个不停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夜幕悄然降临,宁莞坐在梨花树下笑看几个小孩子玩闹,芸枝出门去和张大娘唠嗑了一阵,踏着夜色回来,四下张望许久也没看到白绒绒的影子。
“小姐,七叶呢?”
宁莞拉着她一起在青石上坐下,说道:“许是出去找吃的了。”
什么鸡鸭鱼七叶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每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自己出去觅食,这会儿估计是肚子饿了,它聪明得很,宁莞也不怎么担心,“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芸枝点头,白里透红的面颊上露出浅浅的酒窝,“那就好,”
两人嘴里谈论的主角确实是出去觅食了,七叶在长街两边的瓦顶上穿梭,径直往毒物相对来说比较丰富的相国寺去。
它动作极快,一心想要去饱餐一顿,然而途径一座三进宅院时却骤然停了下来。立在院墙上亮出爪子,甩了甩尾巴,探出腿儿轻轻一跃跳进了院子里。
咏风馆是外朝来使暂居之所,南罗使者们也毫不例外地住在此处。
此次南罗领队的是大将军柯妄,本就生得高大威猛,再配上那一脸络腮胡,更添气势。
他刚从皇宫拜见过靖朝皇帝,一到门前下了马,就径直往西边的清风小居去。
盛宴定在两日后,他得去和蛊师好好商量一下,定要叫这靖朝的君臣们大开眼界。
白笳月正在打量自己的住所,她转悠了一圈,捧着上好的龙井,轻轻呷了一口气。
“这地方真不错。”
白冶说道:“大靖在诸国诸地里是最富庶的,这里还不算什么,听说皇宫才是最富丽堂皇的地方,咱们南罗陛下住的宫殿比起来都差了好大一截。”
白笳月听得心动,正要说话,外面传来敲门声,“席蛊师,你在吗?”
“是柯将军。”白笳月立马扯过黑斗篷罩往身上罩了个严实,坐回到正中的太师椅上,示意白冶开门。
柯将军进门,爽朗笑道:“蛊师这地方可还习惯。”
“尚可,有事?”
白笳月的嗓音显得有些阴沉冷抑,丝毫没有跟一国将军面子的意思,柯将军也不在意,他南罗第一蛊师,有这个资本,这样的脾气是再正常不过了。
“是这样,两日后献礼,您可都准备好了?”
白笳月嘴角抿起不愉的弧度,冷漠至极。
白冶笑着开口道:“将军,我师父可是咱们南罗的第一蛊师,区区献礼,谈什么准备不准备的,您就尽管放心吧。”
柯妄想想也是,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这便告辞了。”
柯将军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来得快走得也快,白冶将人送出门,转回来就给白笳月比了个手势,“姐,行啊,装得挺像的,瞅着还挺有几分师父的气势。”
说到他们那位便宜又命苦的师父,白笳月有片刻默然,掀开头上的兜帽,轻咳了两声,“行了,这几天私下里你也别叫我姐,还是要谨慎行事。”
白冶点点头,姐弟一人瘫在一张太师椅上,悄然闲话。
“小冶,我还是不放心。”他们出发前在南罗密林里就被一只七叶貂偷袭过,吞了师父留下来的大半家当,到现在想起都心有余悸。
今天路上她肯定自己听见了七叶貂的叫声,“你说,不会是上回那只吧,跟着咱们一路跑到了大靖来?”
白冶摇头,“姐,你别多想,我守晚上,你守白天,那些蛊物咱们十二时辰不离身,有人守着,七叶貂不会过来的。”
白笳月颔首,“嗯,对,再向柯将军借几个人保险。”
七叶听到自己的名字,站在青色软帐后歪了歪脑袋,比了比自己的前爪,“呼呼呼……”
白家姐弟正畅想着以后回国的幸福日子,冷不丁听见熟悉的声音瞬间坐直了身,梗着脖子转过头去。
七叶还没来得及溜,干脆翘起尾巴来回晃悠,张开嘴,龇出一口利牙。
白冶:“……”书上不是说七叶貂常活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