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凤娇本不想跟柳冬梅斗嘴,毕竟她们说笑在前,确实影响到了人家。
可这姑娘跟吃了老鼠药似的,说话死难听,而且一听就是在针对她。
那她就不能忍了。
柳冬梅没想到翟凤娇问的这么直接,一下不知道咋接话了,半天才涨红了脸道,“我嫉妒你?你算哪棵葱啊。”
翟凤娇,“可能是运气比较好的那棵吧,要不怎么有人嫉妒得汪汪乱叫啊。”
柳冬梅,“……”
不接话吧,谁都能听出来翟凤娇就是在骂她,可接话吧,就等于承认她就是汪汪乱叫的那个啥。
王雪梅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然后教室里就是一片吃吃的笑声:翟凤娇平时总是笑眼弯弯一幅亲切好相处的样子,没想到怼起人来也这么狠,能把人给噎死。
柳冬梅脸都红成了猪肝色,气得把课本把书包里一塞,然后站起来就走。
班长在后面喊她,“柳冬梅,你去哪儿,马上要上课了!”
“不上了,我请假!”
王雪梅,“自己没本事还眼气别人,娇娇咱不理她。”
翟凤娇笑了笑:生这种人的气,她才没这个闲心。
柳冬梅拉着张脸回了家。
柳春梅正趴在床上听收音机,看到她回来了,奇怪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柳冬梅把书包往床上一扔,“气死我了。”
把刚才的事跟柳春梅说了一遍,然后气哼哼道,“姐,你是没看到她那个得瑟劲儿,趾高气扬的,班里那帮人也一个劲儿的拍她的马屁,就跟她明儿个就能调到工人文化宫似的,反正我就看不惯她,说话娇滴滴,装腔作势,当自己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啊,恶心。”
柳冬梅跟她姐柳春梅一样,崇拜的是宽肩粗腰,强壮有力,又从不在乎自己容貌的铁姑娘,最看不惯的就是翟凤娇这样娇滴滴,还天天擦的香喷喷的姑娘,现在翟凤娇又截胡了柳春梅的报幕员,柳冬梅更是看翟凤娇不顺眼。
柳春梅心里一咯噔,“你说的是真的,是你亲耳听到方主任叫翟凤娇去当报幕员?”
柳冬梅,“那倒不是,不过方主任把翟凤娇叫到办公室说了半天的话,我估摸着这事儿八九不离十定下了,姐,你赶紧给大舅打个电话,叫他赶紧再跟方主任打个招呼,要不然,明儿个翟凤娇的借调手续办下来了,你就真没机会了……”
不等柳冬梅把话说完,柳春梅就拿起电话给柳庆祝打了过去,结果柳庆祝却不在家,说是出差了,要明天上午才能回来。
柳春梅再心急,也只能等明天柳庆祝回来。
再说翟凤娇,想让她妈提前高兴高兴,放学回家就把这事儿跟钱秀芝说了,钱秀芝听了,登时眉开眼笑,“我老闺女出息了,要去当报幕员了,明儿个我就给你大姐还有你二姨她们打电话,叫她们这个星期天都过来吃饭,庆祝一下。”
她其实就是想在自已妹妹跟前显摆显摆,就因为上次翟凤娇跳河的事,钱彩芝现在是见了她就数落她,说她没把娇娇养好,又老话重提,说如果当初把娇娇给她养,会咋样咋样。
现在机会来了,她要叫她妹子看看,她闺女咋没养好?出息着呢!
翟凤娇好笑道,“妈,只是借调几天,又不是调过去了。”
“那也得庆祝庆祝,去当报幕员,一般人谁能干得了这个,也只有我老闺女才有这个本事。”
小闺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不福气就来了?
指不定文艺汇演一结束,立马就能调到厂宣传科了。
钱秀芝这边喜洋洋,柳春梅却是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刚上班就赶紧给柳庆祝打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一直到上午10点钟了柳庆祝才接了电话。
柳庆祝前两天出差,刚回来,正要去给许航汇报工作,许航却先他一步过来找他了,他请许航坐下,刚谈了两句工作上的事,电话就响了,许航示意他先接电话。
“大舅,我是春梅,报幕员的事,怕是要黄了,要被人截胡了,你不是说已经给方献义打过招呼了,方献义不是也同意了,咋一转脸又定了别人?”
柳庆祝刚拿起电话,柳春梅也没问一声接电话的是谁,对着话筒,就跟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说。
柳庆祝只皱眉,心说这孩子咋这么莽撞,都没弄清楚是谁接的电话就啥都往外倒,“打招呼”这种话是好随便说的?这要是被别人听见了,不说他以权谋私吗?
他有些心虚地偷瞄了许航一眼,见许航拿着一份文件在看,似乎没留意他这边,稍稍松了一口气。
当着许航的面,柳庆祝不想跟柳春梅说太多,便敷衍道,“我知道了,现在我正忙着,一会儿得了空我给你回电话。”
说完,也不等柳春梅回应便挂断了电话。
哪知他刚把电话放下,电话便又急促的响了起来,柳庆祝拿起电话一听,还是柳春梅,“大舅,方献义一会儿就要去机械厂办借调手续了,等到你忙完,借调手续早就办好了,黄花菜都凉了,大舅,你的事你先放一放,你先紧着这件事……”
她大舅再有两年就退休了,她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正式调到工人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