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莘和一个男人刚从外面回来, 两人正要掏出钥匙进门。
宋岩柏在拐角处望着他们两个人, 都快忘记自己是怎么呼吸的。
这套公寓是霍家为庆祝霍莘成年, 在她十八岁那年买来送给她的产业, 平时一直无人居住,空置在那边, 而今却……
霍莘手里提着购物袋, 里面都是新鲜买来的菜,她的手指上有创口贴, 眼前闪过一幕幕的画面。
是霍莘穿着围裙,洗菜备菜的模样。
霍莘正和身边的男人有说有笑, 她叫着他的名字, 在唤他“子阳”。
满满的爱意和宠溺, 快从她的目光中流露出。
宋岩柏只瞧了她的侧颜, 便深刻感受到,她爱这个男人,歇斯底里地爱着。
就像他爱霍莘一样, 霍莘也爱苏子阳。
这个男人就是苏子阳。
为了苏子阳, 从来不下厨的霍莘开始洗手作羹汤。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霍莘,开始了碰触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
以前霍莘还开玩笑说,如果以后找不到可以作为创作画画的地方, 就拿她这处公寓作为画室来活动。
骗子,都是骗子。
统统是骗子。
躲在拐角处的宋岩柏,眼睁睁看着霍莘亲自邀请苏子阳入内,看见门口摆着他们两人的拖鞋, 情侣款,红色和蓝色的两双。
他在拐角驻足了很久,从胃部不断往上涌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酸水,一阵阵的几乎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宋岩柏快要撑不住了,脑海里都是刚才他们在门口有说有笑的画面,他只觉得恶心,那个叫苏子阳的男人有着温柔的眉眼,温柔的笑脸,和从小到大就性格阴沉、不爱说话的他完全不一样。
不仅如此,宋岩柏还调查出苏子阳的身份背景,他就是隆州城有名的名扬集团创始人兼执行总裁的苏时茂的长子。
那么得天独厚的条件,从小到大苏子阳就有别人无法媲美的家世背景,以及身份地位。
他可以拥有最好的生长环境,最好的教育体系,让人羡艳不已的外貌,和完美的双商。
周围所有的人都将苏子阳捧在高处,围着他转,敬重他。
但是他宋岩柏呢?
他宋岩柏根本什么都不是,哪怕现在获得的成就和地位也是,全都是靠霍莘的帮忙,才能有今天。
如果没有霍莘,他就是一个被人瞧不起的,永远抬不起头,看不见阳光,甚至感受不到温暖的卢瑟。
眼底的阴冷在慢慢凝聚。
宋岩柏一瘸一拐地拄着拐杖,离开霍莘的公寓前,仿佛还能听到从霍莘屋内传出的欢声笑语。
数天以后,苏子阳从公司的安全通道的楼梯上滚下来,头部受伤,左手臂骨折。
当时因为公司内部突然停电,时间太晚,苏子阳赶着要去和霍莘赴约,并没留意到他的身后还有第二个人。
也就是说,苏子阳是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的。
而且听当时的动静,那个人腿脚不好,逃跑的时候很匆忙。
如果不是苏子阳被撞得目光涣散,他一定能够看到对方的样子。
幸好他没有什么大事,被人送往医院的时候,短暂昏迷了一会儿。
霍莘赶到医院里,看到苏子阳左手臂打上了石膏,心里一酸,泪已经涌出来:“子阳,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苏子阳抱着她,哄一个孩子似的将她陷在怀里,因为左手不方便,他只能让她靠在右边的胸膛,宽慰她说:“还没和你结婚呢,我怎么能先走一步?”
这句话可不像是一个好听的玩笑话,霍莘让他赶紧呸三声,让他把这种代表意义很不好的话全部呸掉。
苏子阳就搂着她的脑袋,见她真心实意地下弯着嘴角,要哭不哭的样子,又出声哄她:“好,我把这些话呸掉。”
“呸呸呸。”
霍莘终于被他逗笑片刻。
当晚,霍莘来找宋岩柏。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是觉得霍莘会来找他,他有这个感觉。
他起身迎接她,卑微地笑着:“霍莘,我知道你会回来找我的,我就知道。”
这几天他和受伤的小动物一样,一直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他变得特别害怕,失去霍莘的痛苦让他变得不像是自己,连自理都变得没有动力。
房间内都是垃圾,可供下脚的地方都没有,霍莘站在门边,看着这个满脸胡子拉碴的男人,她失望之极:“宋岩柏,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那么做?”
宋岩柏一愣,随即笑得很惨淡:“你在说什么啊霍莘。”
“我在说什么?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霍莘难以理解,“那天你跟踪我到公寓里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可你后来为什么又要去找子阳的麻烦?”
宋岩柏有口难辩:“我并没有找过他麻烦。”
“你还要装!”霍莘吼了起来,“今天晚上八点钟左右,子阳被人推下楼的时候你在哪?”
宋岩柏不可置信,喉口如火灼烧般疼痛:“你怀疑我?”
霍莘睁大着眼睛,眼泪都涌了出来:“除了你还能是谁?”
“为什么是我?”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