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 傅韶就在仔细观察她的脸,不想错过她面部的任何一个表情, 因为只要错过了,就不知道娇娇对他的想法到底怎么样。
如果她能够表现得心甘情愿地去吻他,去接受他,也许, 他也能够表现得假装不知道一些事情的发生,他们两个人还能够恩恩爱爱如胶似漆一点。
但倘若, 她的脸上充满了厌恶的神情,他就连最后一点点微小的希望都已经燃烧殆尽。
“吻我啊,”傅韶笑着,脸容依然那么惨淡, “你敢吗?”
说实话,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 而是压根想不想做的问题, 但娇娇也能够分析出利弊来,这时候千万不能轻易激怒傅韶,否则的话, 没准黑化向悲剧结局就会提前进行。
在他的眼底,她的表情好像变得特别紧张, 惶惶不安中,一双眼睛通红通红, 配上那柔弱又娇艳的长相, 当真能够直击他的心底。
“你不松开的话, 我怎么主动吻你嘛。”尽管鸡皮疙瘩已经起来了,以前不是没有撒过娇,所以临时表演一下还是可以上阵的。
娇娇的眼眶蓄满着泪,望向他,更加楚楚可怜:“你松开我,我不会跑的,就算想跑,我也跑不了,你随时都能抓我回来。”
傅韶的心里千转百回,他知道只要松开她,肯定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而那些事情,往往注定着结局的走向,可只要听到她撒娇的声音,看着她那么娇滴滴的表情,他的心就能酥了,根本忍受不了。
“好。”他就再信他一回。
亲自为她松绑,韩娇娇先是躺在床上,静静地没有动,然后才慢哼哼地看着他,垂着泪说:“谢谢你,小韶。”
行动终于有点自由,她之前已经观察过床头的情况,这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几乎没有可利用的工具。
不过不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有一个没有放过照片的相框,被扔在角落里面已经落了灰,距离她手的距离也只有一点点。
娇娇先是假装委屈极了地揉着自己的手腕,傅韶才意识到,她被捆了整整一夜,白皙的手腕还有脚腕上,早就是通红一片。
她鼻子里好像哼哼,唇色因为惊吓不轻,而变得苍白。
“疼~”
连单单说这一个字的时候,声音都那么的绵软无力,像小猫爪子挠在他心尖一样。
“哪里疼?”傅韶也终于柔了声音。
“哪里都疼。”娇娇吸吸鼻子,双眼望着他,真的可怜得像是一个小动物。
他抓住她的手腕轻轻揉了揉,声音里有点疲惫,但原本的狠戾,被她乖巧的模样消化了大半:“是这里吗?”
“嗯。”娇娇小幅度地点点头,接着她的头轻轻靠了过来,脸埋在他喉结的正下方。
头顶柔软的发丝便沿着他的下巴,轻轻地拂来拂去,恰到好处的弄得他心里一阵痒痒。
傅韶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
可这面上还是保持着原先的神色,没有太大的表情起伏,嘴角正抿着。
娇娇就抬起脸,用可怜巴巴的小动物似的眼瞳望着他:“还有脚,脚上也疼。”
她灼热的呼吸,正好喷在他下巴的范围,带着一股沁入心田的曼妙香味。
傅韶真的很享受这个时刻,享受着娇娇和他轻轻哼哼的声音,感觉就像是她终于愿意服个软,和他尽情地说着动人的情话,和他痛快地撒着娇。
他望着她明艳动人的脸,一点都没有虚情假意的模样,傅韶抚摸着她的脸,真想降下唇好好地亲吻她一番。
娇娇的鼻子里又是一哼:“疼,你快点帮我揉揉嘛。”
他竟是被她这副模样逗得笑了一刻,就算是假装的也罢,就算是怕他也好,最起码,有片刻的时间,他进入了她创造的美好幻象之中。
傅韶把她的肩膀摆正,娇娇的脑袋终于离开他的胸膛,他转而挪动一下身体,来到她的脚边。
真是一双漂亮的如同珍贵玩物般的美脚,傅韶伸手,只一只手掌便能轻轻松松掐住她的脚腕。
他轻轻揉了揉,被布条勒住的地方,殷红得让人心疼。他温热的掌心,马上将那个地方揉得舒适许多。
不再听到她鼻子里的哼哼,傅韶问:“还疼吗?”
谁知刚转过头来,娇娇另外一只没有被揉住的脚顿时高高抬起,她记得傅韶的腹部受过伤,那时候在电视的新闻上见到过,是他开着车在山路上追逐她与苏枕的时候,险些车毁人亡,碎玻璃插在他的腹部上造成的伤势,算算时间,距离现在也不过一两个月之久。
没准这个伤口还没能完全好透。
娇娇不介意在他的伤口上再添一脚,她狠狠地踹了过去,直踹得毫无防备的傅韶闷哼一声,果真伤处以肉眼可见的形势,似乎又有点撕裂的情况发生。
一直以来,这个伤口其实并没有好,因为每次快要好全的时候,傅韶都会做一些比较剧烈的运动,譬如在国外时,他就从医院里逃出来过,然后和苏枕骑马较量。
看到娇娇这么动作,他大感震惊的同时,惨淡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果然娇娇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欺骗他,喜欢利用他的心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