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然现在是骑虎难下,不管做什么都不合适,她迫切的想要找一个理由尽快离开这个包间。
谢铭渊也看出了她的企图,却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的放她离去。
毕竟,这件事是唐晚然自己挑起来的。
不给她点教训,下次她只会做更恶心的事情。
谢铭渊的眸中一道冷芒闪过,看向唐晚然的眼神之中满是冰冷的审视。
他抬手接过了唐晚然手中的酒杯。
就在后者眼中亮起一抹欣喜的光芒,认为男人这是愿意帮她之后,下一秒,酒杯碎裂的声音在包间内响起。
“啊!”
唐晚然怎么也没想到,谢铭渊会直接将神这红酒酒液的酒杯摔碎在自己面前,酒杯摔碎时的碎片从她的脚踝处划过,传来的痛感让唐晚然立刻惊叫一声。
“谢铭渊,你!”
唐晚然又惊又怒,多年来养成的大小姐脾气,让她顾不得那么多,当即在众目睽睽之下怒喊出了谢铭渊的名字。
而在对上后者那双漠然的视线之后,她就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一样,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到底是在谢铭渊的身边做过几年秘书的,对这个男人的秉性和行事手段相当了解。
他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个没脸,就说明接下来还有更严重的惩罚在等待着她。
思及此处,唐晚然几乎转身就想离开。
但她还是太慢了,因为谢铭渊的声音已经在包间内响了起来,不高不低的音量不至于太过于失态,又刚刚好能让包间内的人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让我生气的可不是酒,而是你这个原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闲杂人等。”
谢铭渊这句话说的毫不客气,唐晚然的脸色瞬间变得刷白。
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让在座的老板们面面相觑,不知是谁没忍住,小声的嘀咕了句。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今天谢总要带过来的人不是这位唐小姐?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刚还说了那么多模棱两可的话,总不能是……自作多情吧。”
在座的老板们到底都是在生意场上混迹的人精,究竟是什么情况,看谢铭渊的态度也能猜出个一二分来。
有些反应慢半拍的,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向唐晚然的眼神中当即带了几分鄙夷。
“我还以为这位唐小姐是追爱成功,和咱们谢总在一起了呢,原来不是啊。啧,也不知道唐振海知不知道自己养出来的好女儿是这么个德性,背着人在外面偷偷的倒贴男人。”
“我要是唐振海啊,气都气死了。”
这些难听的话语,一字不落的传入了唐晚然的耳中。
她心中愤恨不已,甚至因为生气的缘故,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可是她却不敢还嘴。
因为她知道,今天能和谢铭渊坐在同一个饭桌上吃饭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
如果她出言不慎惹来了其中一位的不满,那么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他们唐家。
谢铭渊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他只是随手从旁边的纸巾盒中抽出一张纸巾,垂下眼眸,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不小心沾上的酒液。
那矜贵淡然的模样,如果忽略周遭的背景,说他是准备弹钢琴也不为过。
宋悦宁站在一旁听了会儿,也算是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看向唐晚然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无语。
她实在不理解唐振海究竟是怎么教女儿的,居然能把唐晚然教成这样一个为了爱情不要脸到这种地步的女人。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面容虽然平静,但却很明显是在生气的谢铭渊。
她是不想管唐晚然的,毕竟有些事情在做之前就要想好后果,她可没有给别人收拾烂摊子的习惯,更别说是给唐晚然这样一位“情敌”了。
但今天这样的场合,注定是不适合看戏的。
于是宋悦宁迈步朝着谢铭渊的方向走了过去,伸手自然而然的挽住了谢铭渊的手臂,不着痕迹的用手轻轻的拍了两下谢铭渊的手背,以示安抚。
“我是不是来的太晚了,错过了些什么?”
宋悦宁说完之后,有些歉意的对着在座的其他老板们微微点头,轻声解释起来。
“不好意思,各位,原本我是应该和铭渊同时来的,只不过我临时有些事情耽搁了几分钟,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宋悦宁今天出门的时候穿了件饱和度比较低的淡蓝色衬衫,配了一条白色西装裤,袖口的位置卷起,露出戴着手表的一截皓腕。
她说话的时候温声细语,微微偏头靠近谢铭渊的肩膀,露出耳垂上精致小巧的耳饰,还有被修饰的格外清晰明显的下颌线条。
她的打扮既有职场女强人的感觉,又不会给人一种太过于强势的感觉,笑起来的时候杏眼微微眯起,给人一种没有缘由的好感,让包间内的气氛都缓和了不少。
在场的老板纷纷向宋悦宁摆手。
“哪里的话谢夫人别太客气了,我们都是谢总生意场上的伙伴,也认识很多年了,大家都是朋友,今天这场合就是朋友之间简单的一场,聚会迟到几分钟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