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
冯一宁拿过手机往茶几上一放。
松子揽过冯一宁的肩膀,把人抱进怀里,下巴在她额头上蹭了又蹭。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秘密,这很正常。他现在已经快十一岁了,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很正常。”
冯一宁在松子怀里闷闷地开口。
“可是我看见咱们儿子这么难受,我心里也跟着难受,他不说自己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们又怎么能帮他呢?”
松子轻笑着在她背上拍了拍。
“没事的,孩子忘性大,过两天就把不开心的事情忘掉了,而且咱们儿子这么优秀,一定很快就能相通的。他要是实在有困难,也会向我们求助的。”
他像刚才冯一宁抱孩子一样,把冯一宁抱在自己怀里轻轻摇晃着。
“他要是不想对我们说,那就说明我们不适合知道这件事,咱们就别追问了,好好照顾孩子就行。”
他和冯一宁向来奉行的都是重边界感的教育,只是一看到自己儿子难受,冯一宁就会心疼。
在松子的蜷缩下,她最终还是听了他的。
远在美国的苏晓君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她正给家里人报平安,说自己已经顺利到学校报道去了。
最后一通电话,她打给了杜鑫,杜鑫此时正准备睡觉,苏晓君是掐着时差的那个时间点给他打的电话。
“好,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等我的伤好了,就过去找你。”
杜鑫说着,又笑了一声。
“对了,上次你爸爸给我们家投了几个业务,现在酒庄已经开始忙起来了,我爸也一直想再谢谢你爸妈一次。”
苏晓君有些为难地笑了笑。
“我爸妈可能有点忙,心意到了就行,何况本来应该是我们家谢谢你才对,叔叔不用这么客气的。”
她这套官方的婉拒之词,杜鑫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声音顿了一下,有些哀伤。
“晓君,你说,我爸不用跟你们客气,可是明明是你更客气。”
他又停了一会儿,声音更低了。
“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好歹也算生死之交了,你对我还要这么疏远吗?”
苏晓君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帮了我,我们家只是在生意上帮你们酒庄一点小忙,算不上什么的,我心里是很感激你的。”
她说完,电话那头的杜鑫才柔声一笑。
“你不觉得我们家小门小户,跟你不匹配,玩儿不到一起去就好。”
“怎么会呢!”
苏晓君连忙否认。
她自己小时候只是乡下的一个野丫头,要不是有冯一安和夏以珍,可能她连翻译是一个什么样的工作都不知道。
她从来不会去取笑或者瞧不起家世不如冯家的人,更不会对别人带有偏见。
“学长,你知道我的出身,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我一直都很敬佩你……”
在确定自己在这小丫头心里的形象依然高大后,杜鑫终于满意地笑了。
挂断电话后,杜鑫低头看了看自己左肩的纱布,轻轻挪动一下,就疼得龇牙咧嘴。
“真是,早知道当时另外想个法子了,痛死了。”
走廊上,杜然提着一个保温桶往杜鑫的病房走,刚走过一间病房,病房门就开了一条小缝。
在确定郑宴清睡着之后,松子带着冯一宁去楼下吃东西。
郑宴清在他们走之后就睁开了眼睛。
早就听说那个杜鑫为了保护晓君住进了冯氏的私人医院,他更想去看看,杜鑫能为了苏晓君做什么。
真的有爸爸妈妈说的这么严重?
郑宴清刚准备开门,就看见了门玻璃外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杜鑫和自己的父亲杜然长得十分相似,郑宴清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两人肯定有关系。
他远远跟在杜然身后,杜然进了杜鑫的房间之后,把关上了病房门。
郑宴清连忙跟上去,透过门玻璃,果然看到了里面,半裸着,左肩上缠着纱布的杜鑫。
“你跟那丫头打过电话了?”
“嗯。”
杜然一边给杜鑫支好床上桌,一边问,杜鑫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回答。
“那就好,咱们这单生意,已经够店里未来五年的流水运转了,冯家可真是大手笔。”
看着杜然一脸满足的样子,杜鑫不屑地笑了笑。
“你以为我跟你说着玩儿呢。那可是T市仅次于段氏和新容曙光的企业,要是能长期跟他们合作,别说五年的流水,就是你今后五十年不愁吃穿的生活也能给你搞定。”
杜然一听,嘴咧得更开了。
“哎呀,小鑫呐,还是你更有远见呐,我终究是老了。”
“就这点哪里够?以后多得是机会呢。”
杜鑫挖了一勺芙蓉蛋,刚送进嘴里一抬头,就看见了病房门玻璃上的两只眼睛。
“谁?”
杜然连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是十分平静的郑宴清。
“谁家小孩儿?怎么偷听别人说话呢?你家老师没教过你要讲礼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