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天子脚下办差的,都不是什么蠢人,余温书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和其所说的话,皆在逻辑之中,但便是证据在前,也得走流程。
谭昭下楼的时候,忽然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俞娘子,问了一个问题:“你似乎,很想同我去衙门对峙?”
从刚才到现在,即便他拿出测人命的风水阵,俞娘子的脸也仅仅是难看而已,难看就说明还在心理预期之内,谭昭觉得自己或许有些过于“配合”了。
“余先生过于谨慎了,藏风楼对你并无恶意。”
谭昭挑眉看人:“这话,你自己信吗?这件事我究竟有没有做,我相信俞楼主心里非常清楚,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栽赃我,但你们这么侮辱一位画师的作品,说实话,我对你们藏风楼很失望。”
俞娘子的脸色依然难看着,此时正好走过楼梯拐角,他向前跨了一步,才道:“容我提醒你一句,你也是藏风楼的风水师。”
“那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就不是了。”说罢,谭昭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印鉴,当着俞娘子的面,直接将藏风楼的风水师身份牌捏碎了。
“余温书,你可考虑清楚了?”
谭昭将手里的齑粉扬在空中,一会儿就没了:“呵,我做不做风水师跟你们藏风楼有关系吗?你们即便封杀我,我还乐得清闲呢,说得好像我不给人看风水,就不是风水师了一样。”
前面引路的官差听了一耳朵,只觉这位姓余的风水师嘴巴是真的厉害,这要搁公堂之上,大人只怕是又要头疼了。
大理寺衙门并不远,只不过今天是大年初一,一般衙门都是不“开张”的,也就举子们出了事,再加上藏风楼的面子,故而才很快有人来接手。
俞娘子果然非常配合,从提交证据到陈述所见,不赘言不少说,但这显然抹杀不了为何藏风楼任由月下美人图滞留闻照之手的事情。
举子失踪案明明可以避免发生,藏风楼却为何没有阻止?
问询已经结束,去知鱼楼取画的官差也刚好回来,他手里捧着一卷画,旁边早有懂书画鉴定的人等着,此时接过书画,立刻便展开查探起来。
[阿统,糊弄得过去吗?]
系统:保证一比一还原,系统商城出品,请宿主放心使用。
这幅画,当然不是余温书两年前所作的真迹,而是谭昭为了“引蛇出洞”投下的饵食,为此,他在系统商城斥巨资三十天,到现在还有些肉痛呢。
系统:……宿主,你变了,你以前就算是斥资三十年也眉头不眨一下的。
[哎,只恨当年太年轻啊。]
铸铜俩瞎皮的时候,书画鉴定的结果也出来了,只听得这胡子一大把的老头道:“这确是真迹,不论是画纸还是颜料,都是两年前洛城牡丹会特供的,这是做不得假的,而从笔触和用色,也确实是坊间温昶公子的真迹。小老儿两年前曾有幸见过月下美人图,这确实是真迹,你们瞧此处,此是当初温昶公子不小心甩上的墨点,如今映透出来,已成为了一颗美人痣。”
谭昭:……竟然仿得这么逼真?
系统:那是,某种意义上来讲,它就是真品。
[失敬失敬。]
趁势而追,一向是谭昭的拿手好戏,听到这番话,他立刻开口:“这难道还有假的不成?我又不是有毛病,还自己造自己画的赝品,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原作者伪造自己的画作,这确实很没有必要,而且原作者画的,那也实在称不上伪作。而且如果要作案,拿自己的成名画作搞风水阵,这和杀了人自首有什么区别?
“那幅画根本不是我画的,如果昨夜不是藏风楼来请我,我这会儿说不定正醉在知鱼楼中,还有关于那幅小像,这事情从头到尾,我都怀疑有人在针对我。”对着官差,谭昭的语气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藏风楼说我杀了王生,那来吧,便来验证下我手上到底有没有人命好了。”
谭昭说完,忽然脸色一变,他或许知道为什么藏风楼要这般构陷他了。
他在京郊红梅长林的阵法被人为破坏了。
系统:哦嚯,看来你的阵法也不怎么样。
[不,我那个阵法,如果要强力破除,起码得是这个世界的顶尖战力乘以二。]
谭昭迅速看了一眼俞娘子,玄玉令的阵法被破坏,那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藏风楼要对付曲凭意。
甚至为此,不惜布这么个局拖住他的脚步,以确保他无法增援曲凭意。
换句话说,这个局做得这么粗糙,为的不是要诬陷他,只是想让他脱不开身罢了。
最关键是,这个局还真是他自己头铁,明明知道是个套,却还往里面钻了。
系统:哈哈哈哈,翻车了吧,该啊。
谭昭适时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不知是该高兴自己的能量居然被估得这么高,还是该高兴当布阵时,他不仅在梅树下布了阵,还在装玄玉令的玉盒上也动了手脚。
最主要的是,曲凭意虽然答应他做朋友,但对方绝不会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他身上,一个从未信过他人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全然托付后背,其实谭昭心里几番思索,不知为何他更倾向于曲阁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