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察秋毫。
楼观雪红唇勾起笑了笑,很明显这位陛下字典里就没“明察秋毫”这四个字。
不过他倒还是给了面子,问到了那个鲛妓。
“能引得两位世家弟子大打出手,孤也很好奇,是怎样人间绝色。”
此次上朝文武百官重点是选妃一事。
得陛下漫不经心首肯后,群臣大喜。
而后夏青也很快知道了什么叫“狂蜂浪蝶”。
楼家血液楚国至尊至贵。
自浮屠塔建立后,这种血脉早不单纯是权力象征,更是代表着神眷顾。
他终于明白“风筝是放给他看”是什么意思。
有太后首肯,御花园每天纸鸢满天飞。还有糖葫芦,路边遇到拿着糖葫芦,伸出丁香小舌细细舔,憨态可掬少女,他不知道见了多少。
吓得好几天,夏青都不敢出门。
“这群人疯了吧。”他疑惑地问楼观雪:“糖葫芦和风筝到底是什么意思。”
楼观雪状态一日比一日差,神色却依旧冷淡,回复他:“没什么意思。以前有人旁敲侧击问过我喜欢吃什么,我说糖葫芦。”
“至于风筝,”他一点一点笑起来,意味不明:“嗯,我确喜欢放风筝。”
夏青:“……”这话他怎么就一点不信呢。
为了避开这些人,夏青不得不常呆御书房。
这里除了宫女太监,外人不能靠近。
御书房铜灯烛火明晃晃,紫檀香闻得人昏昏欲睡,夏青难得打理了下自己乱糟糟头发露出脸来,这身体不是他现代身体,可是长得却是一模一样,要不少年龄变小了点他都以为是系统直接给他换了古装。
他低着头,黑发落在脸侧。夏青皮肤是那种泛着荧光白,魂体虚虚实实也能见眉眼色若春晓,不过眼神太过疏朗纯澈就少了那种外表带来奢靡妩艳,光风霁月似明月清风。他随口一问:“你这几天是不是身体不好,怎么感觉气色越来越差了。”
楼观雪淡淡“嗯”了声。
夏青浅褐色瞳孔微睁:“为什么?摘星楼后续影响那么重?怎么我上你身时没什么感觉。”
楼观雪说:“不是摘星楼。”
夏青:“那是什么?”
楼观雪定定看他一眼:“是我身体内血,或者说是我神魂上诅咒。”
夏青:“啊?”
然后他还没得到楼观雪回答,守在外面小太监,已经掐着时辰送茶水进来了。
小太监不是别人,正是温皎。眉心一点血红,手和脖子细白得出奇,瑟瑟缩缩跟个小兔子一样。
夏青看到主角受就默默闭嘴了,虽然楼观雪现在表现对主角受不屑一顾,可是谁知道剧情怎么发展呢,爱情这种东西不莫名其妙还叫爱情吗!当然,他没否认,他内心怀着巨大恶意。虽然不想看两个男缠缠绵绵追妻火葬场,可是他想看楼观雪吃瘪啊!
“陛、陛下……”
温皎一出声,熟悉软糯嗓音。
楼观雪或许是被病痛折磨得心情不好,抬眸看过来,眉眼冰冷若寒月清霜。
温皎是受了白荷指点。
可是他到底没勾引过人,笨手笨脚,被这么一盯就磕磕巴巴说不出话了。他将茶水放好,低眉顺眼,而后主动去旁边研墨。就在楼观雪肉眼可见地方,刻意露出白皙腕和盈盈不堪一折腰。纤细脖颈也脆弱很,激起人施虐欲。
夏青飘走了,飘到了房梁上,不发出声音嗑瓜子看戏。
楼观雪撑着下巴看他书,睫毛垂下,冷冷淡淡。
温皎研磨研手都酸了,鼻尖一红,又委屈上来。可是他又不甘心,上次浴池楼观雪没杀他给了他一些希冀和莫大勇气,而他从小恃宠而骄,想了想干脆一咬牙。往前走一步,然后装作是腿软被绊到样子,轻呼一声,就要跌向前方。
“?”
夏青默默嗑瓜子,以他这些天对付那些“狂蜂浪蝶”经验来看,主角受这些勾引,挺……不上道。简直就是作死。
果然,主角受没能跌下去,他半跪地上。
一直在楼观雪袖子里那根笛子伸出来,直直抵着喉结要害之处,阻碍他往前倒。
夏青:“……”这他妈似曾相识情景。
楼观雪垂眸,没有笑,只是轻描淡写问:“你知道孤今日早朝刚处死了一个梁国将军吗。”
杀意细细密密如潮水淹没过来。
温皎脸色骤然煞白,呼吸颤抖,大脑对死亡害怕一下子占据上方,瞳孔紧缩。
楼观雪却只是安安静静看着他。
温皎牙齿打颤。
喉舌干渴,大脑空白,那只骨笛仿佛能穿破皮肤血肉。
濒死时几乎是一种本能。
温皎瞳孔涣散开来。
“陛、陛下……”温皎眼眶泛红,抬起头来一刻,室内烛火微晃。
一道细细风贴着门缝穿进来,似有若无带了一股很奇异香,冷冽苍茫却蛊惑得人神志不清。
夏青坐在梁上看清清楚楚。
温皎虹膜浮现一点幽蓝光来,像是泪珠凝在其中,蕴下几百年未落温柔和风情。
这是……纯鲛一族媚术?
纵使夏青从小心静不受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