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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铁青得可怕。
这是苏向晚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在她的印象里,蒋流是哪怕是被逼到绝境也能挺直腰骨走过去的人,他的反应,着实奇怪。
程旭看了蒋流一眼,又应了:“蒋大人深明大义,自不会被小人蒙骗,那秦牧擅自杀害许将军,事情败露心有不甘,就散布谣言
,蛊惑人心,想来这些年侯爷也没有少听谗言,所以才为虎作伥一次又一次地同我做对。”
“谣言?蝼蚁所言的真相,就只配变成谣言吗?”许和珏哈哈笑了两声,笑完又咳了起来,听起来实则诡异极了。
他笑完,忽然厉声开口道:“为虎作伥的,分明是你程旭,而非我许和珏!我问你,秦牧为何要杀我父亲?”
程旭面色不变,眸中充满了不屑:“秦牧擅作主张,为了私欲杀人灭口,不是很清楚了吗?”
许和珏猛地朝前走了一大步。
他死死地瞪着程旭,一字一句慢慢道:“不!秦牧根本没想杀我父亲!那些什么证据,也全都是假的,他不过是不想让我父亲在
军中得功,想让他犯下错误,如此一来,等到此战圆满结束,论功行赏之时,也就不会有他一份。”
苏向晚听得发愣。
她看向蒋流,想起这些日子来自己翻找的那些资料,眸色一顿。
竟是如此的缘故吗?
许和珏语气森寒:“若非突如其来的争战,我父亲早已转至兵部,任其要职,那一次带兵支援,他只要没有过错,回来论功行赏
加官进爵,自然必不可少,可偏偏有一个人,恰好于军中历练了几年,拿了军功正要回京,正是需要有人在京城帮他铺好平步
青云的康庄大道的时候,可兵部空缺要职却仅此一个。”
而这个人的身份,已经很明显了。
苏向晚也是在刚刚那一瞬间想到的。
她之前看了那么多资料,其中最关键的,被她忽略了。
蒋流回京的那一年,恰好是许将军战死沙场的那年。
这才是把所有线索串联起来的重点。
程旭是自己人,恰好蒋流也是从军中历练的出身,兵部是最适合他的去处,但寻常位置蒋家肯定也看不上,所以才会一来就盯
上那个,原本是许将军的位置。
许和珏看向蒋流,目光里流露出刻骨的怨恨来:“那个人就是今日耀武扬威,掌柜京城布防守卫的蒋流,蒋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