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趁着他这一个分神的功夫,伸脚往他下盘袭去,而后整个人顺势一压,直直把蒋流摔到地上去。蒋流闷哼一声,避开了顾婉接连甩下来不留余地的鞭子,一把腾起了身。他呼吸急促:“顾婉?怎么会是你?”顾婉鞭子甩得呼呼作响,“怎么不能是我?怎么的,你堂堂一个蒋家的大少爷,仗着自己有点功夫,想欺负人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成?你有本事跟我打啊。”蒋流脸色黑得可怕。他抓着长枪,指尖用力到现了青筋。“苏向晚!”她又耍了他一回。顾婉一鞭子,又打断了他的思绪。蒋流躲过去了,也没有意愿跟顾婉打下去。他用长枪,直直把顾婉的鞭子缠住,制止她再动手,“这是我跟苏向晚之间的事,同旁人无关,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跟你打。”蒋流猛一用力,直接把鞭子从顾婉手上扯了过来。顾婉差点被他扯到地上去。他收了鞭子,扔到了一旁,而后吩咐院子里的人:“住手。”手下护卫跟元思和青梅的争斗,也尽数停了下来。这一会的安静,沉得吓人。蒋流看了他们三人一眼,那声音似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回去告诉苏向晚,我跟她的账没算完,别以为我会善罢甘休!”顾婉撸起了袖子,她叉着腰:“嘿,给你能的,你有什么账,来来来,跟我算一算,不必找她出面了。”蒋流不管她,径自要走。元思却上来,挡住了他的去路。顾婉在后头,捡起来了鞭子,慢悠悠地拍走了上头的灰尘,这才道:“你这就要走啦?不合适啊!”蒋流直直看着元思,话却是对顾婉说的,“我不是怕你,是懒得动手。”顾婉冷笑了一声,“啧啧啧,口气真的大,你不过是顾忌我的身份,好好歹歹吧,我也是顺昌侯府的大小姐,你打赢我,面上也无光,再把我一个不好,打伤了,又不好交代,外人听了,还要说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小女子。”她走上前,职责蒋流:“你不就欺负向晚没有显赫的身份和地位吗?蒋流,你就是欺软怕硬,我告诉你,向晚背后有我呢,你要动她,得先过我这一关。”蒋流原本就满腔的怒火,这会也忍不住了。“顾大小姐没完了是吧?”顾婉点点头,“对!”蒋流就提起长枪来,“那你是在找死!”顾婉见状,忙挥挥手,让元思和青梅退下去。“你们走开,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她说完,又嘲讽道:“蒋流,你一会别哭鼻子。”蒋流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提枪应战。顾婉甩了甩鞭子,也冲上前去。青梅这会看了看元思,给了他一个眼神。元思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蒋流跟顾婉交着手,心里也没有放低警惕,他眼角瞥到元思离开,心觉不对,正准备喊人的时候,顾婉近上身来。她的鞭子绕上蒋流的手臂,笑眯眯道:“苏向晚让我来的时候,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蒋流心上漏跳了一拍,他手上的攻势缓了一些,“什么话?”“她说——”顾婉慢慢地,吊着他胃口。“她说——蒋流是只大笨猪!”这一着可真真把蒋流的火气全都逼出来了,他涨红了脸,一把扯了鞭子,把顾婉甩了出去。顾婉做了准备,找了个缓冲的点,摔到地上去的时候,不至于摔伤。蒋流手还没收回来,就听见了一声急喝:“住手!”他怔住了。顾婉这会跌坐在地上,冲着来人大喊了起来:“救命啊——卓大人——蒋流要杀人了——”她喊得中气十足,蒋流听不下去,急声开口:“顾婉,你胡说什么?”木门刚刚卡扣已经被打开了,这会外头的人推开进来,轻而易举,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蒋流刚刚被顾婉气昏头的时候,没有意识到有人走了进来。一列又一列的衙役跟着走进来,把整个院子团团围住。卓大人看清了院子里的人,脸色难以控制地黑了下来。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又惹上事了。“大人!”顾婉高喊了起来,“大人救我,蒋流把我掳到这里来,要对我不轨!”蒋流气息不稳,脚上也晃了一下。他立着长枪,僵直背脊站着,只有这样,他才能不至于露出挫败的狼狈神色。卓大人派人去扶顾婉起来,又道:“快去请大夫来。”顺昌候府的大小姐,他是知道的。而看她精神奕奕,声音洪亮的模样,大抵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大夫还是得请的,卓大人应付权贵久了,这些面上的功夫,做得如鱼得水,决不能落下一丝诟病。他现今想起加上门口一堆被绑起来的护卫,心里估摸算着,明白过来。总而言之……蒋国公府和顺昌侯府前些日子的事,闹上了朝堂,这个节骨眼上,流言也还是如火如荼,蒋流跟顾婉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生出点什么事,简直就是要命的。分分钟要闹到皇上跟前去。“卓大人。”蒋流上前,态度端正地唤了一声。他好不容易才镇定心神。他没有想到,苏向晚会这样对付他,当初他报了官抓人。现在她如法炮制,报了京兆尹来抓他。真好!真真好!真真是好!蒋流心里头恨意滔天,转了几百个来回,最后也只能打掉牙和着血吞下去,他对卓大人道:“我并非掳她过来,也并没有意图不轨,请卓大人明察。”顾婉怒骂道:“你装,你继续装,你埋伏了一堆人在这里,卓大人慧眼如斯,看一眼就知道你是不是有备而来!”蒋流站得笔直:“我出门带了多一些人,这也不许吗?”顾婉冷笑一声:“你刚刚打我,卓大人没有瞎,他全都看到了,你难道还要说是我抓着你的手来打我不成吗?”“那……那分明是……”顾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