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挑明了,豫王殿下的事,我是管不着,但苏姑娘,你跟我家妍若往来,我不同意。
顾夫人一点都不客气:还有,你别以为殿下喜欢你,高看你,你就了不起了,单凭你依仗的这么点喜欢,真的算不了什么,你要在豫王府站得稳,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要是得罪了我,只怕不会好过。
她说的是事实。
顾夫人不用对她做什么,光是靠那点喜欢庇护着,赵容显护不了多时的。
苏向晚态度诚恳:我心里明白,顾夫人的作用多大,所以眼下我跟夫人见面,并不是来交恶的,是来交好的。
顾夫人气笑了。
连自己的女儿,她都不允许跟苏向晚往来。
她现在说,要同她交好。
痴心妄想。顾夫人连正眼都不给她:你哄男人的手段,对我没用。
苏向晚平心静气地同她说:夫人会愿意跟我交好的,殿下说过,顾家有一半,是侯爷撑着,而另一半,是夫人撑着,是以我觉得,夫人哪怕是为了顾家的前途,也会愿意跟我交好。
聪明人做事,都不谈喜好,只谈利益。
苏向晚能让顾夫人,对她的肯定,压过自己的喜好。
不待见她没关系,认可她的能力就行了。
当然,那句话不是赵容显说的。
只是,顾夫人听起来,多少会顺耳一些,她又不能跑去问赵容显不是。
果然,顾夫人的脸色,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谈顾家的前途?顾夫人摇摇头:你以为顾家的前途,是殿下几句话就能决定的,单靠你吹吹枕头风,能让殿下高看一两眼还是怎么的。
她看着苏向晚,不再有什么愤怒的情绪,甚至语气都变成了怜悯:你大概是搞不清楚状况,顾家有今天,从不是靠着谁走上来的。
苏向晚朝她笑道:顾家的前途,的确不在殿下手中,而在顾家子孙后代手上,确切来说,顺昌侯府有嫡出的一双儿女,尤其优秀,以后顾家的前途,端看他们。
没有一个当妈的会觉得自己孩子不好。
尤其顾砚不单单是一表人才,为人磊落又正直,也能算年少有为。
顾婉从前败坏了声名,好在现今安分,总算不再冲动毛躁,性情开朗又直爽。
有这么双儿女,顾夫人心里是挺自豪的。
苏向晚这么说,简直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苏姑娘,明人不说暗话,你既知道妍若的前程,就该知道,你们不是一路人。顾夫人语气好了不少,她开始以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态跟苏向晚说话:妍若她最坏,就坏在没有心眼,这本来应该是件好事,可偏偏她出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外头看顺昌侯府的风光,可风光一并同行的,是数不尽的艰险,你是个麻烦,我是妍若的母亲,既知晓你同她往来,就不能眼睁睁看她牵扯进这些麻烦里,你有能力去应付,可妍若没有,她最终只是苏姑娘手中的一面盾牌而已。
苏向晚问她:顾夫人又焉知,我不是妍若的盾牌?
顾夫人语气嘲讽,顺昌侯府的门第,就已经足够当她的盾牌,苏姑娘只要离她远远的,对她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顺昌侯府给她的盾牌,能维持多久呢?苏向晚伸出手指点了点,比了一个一的手势,我姑且算算,不足一年吧。
顾夫人语气不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向晚收回手指,很和气地道:我的意思是,我不仅能成为妍若的盾牌,还可以成为顺昌侯府的盾牌,若顾夫人一意孤行,那顺昌侯府,很快就要没了前途。
顾夫人笑了一声,显然是无语到了极点。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这若是按顾夫人年轻时候的性子,她非扒下苏向晚一层皮不可。
她以为自己在跟谁说话?
这样狂妄!
顾夫人不用生气,我是不是在说混账话,你听我把事情说清楚了,再来下定论也不迟。
苏向晚态度太有自信。
顾夫人看着她,竟心生犹疑。
她比自己的女儿还要小一些,顾夫人竟然会因为她,有了忌惮,她觉得荒唐。
可她却道: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到时候即便是豫王殿下到我跟前来,也别想我对你手下留情。
苏向晚就道:可是夫人,我有些渴了。
顾夫人气得差点掀了桌子,你
苏向晚继续道:我站着同夫人说话,也有些累了。
她得寸进尺,在拿捏着顾夫人能忍受的底线。
比她想的要沉得住气,顾夫人到底没有发作。
她按捺下怒火,吩咐下人,给她备了座,上了茶。
苏向晚喝上了茶。
这个时候的她,终于掌握了全部的主动权。
方才跟顾夫人之间,一来一往,试探她的脾气,也试探她的心思。
顾夫人没有耐性,她板着脸:你现在能说了吧。
苏向晚端着茶盏,顾夫人,若我没记错,顾大人还尚未婚配吧?
的确未曾婚配,可这到底是顺昌侯府的家事,轮不上苏姑娘过问吧?
这很快就不是顺昌侯府的家事了。苏向晚慢慢道。
顾夫人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