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艰难极了,好半天,他才凑出半句话来:“你这是……”
“你的手太凉了些。”苏向晚慢慢说着,“我帮你暖暖。”
赵容显简直僵成了木头。
他似乎都不会动了,只剩下眼睛,尚且还可以艰难地眨了两下。
苏向晚说给他暖手,他就真的正襟危坐,老实又安分地把手交给她,而后安静不动。
——看起来真的太乖了些。
她这会心软乎乎的,真觉得天塌下来也就塌了吧,没什么能挡住她了。
手凉的人,对温暖的感觉是很敏锐的,别说赵容显这种早年受过不少伤,还中过一次差点没命了的毒,常年还要喝药滋养着,
若不是底子好,兴许也要像许和珏那样成了病秧子,但人算是健健康康,手却总是冰的,哪怕再暖和。
现在却不是了。
赵容显是着实不知道苏向晚的意思,他再聪明,也总会有判断错误的时候,而在苏向晚的事情上,他不想只靠单纯的揣测——
之前自作多情过一回了。
他话在舌尖上转了一圈,方才堪堪吐出话来:“你这样,本王会误会。”
苏向晚看他愣是没把手抽走,就好笑地看着他:“误会什么?”
还误会呢。
除夕夜的时候他可是得寸进尺咄咄逼人,把她逼得退无可退。
不过几句话就能顺势而上。
现在换她主动,他怎么还怂回去了。
好半天,赵容显闭了闭眼,似乎是有些心力交瘁地吐出话来:“本王这旧症,许是变本加厉了。”
他总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从方才苏向晚进屋到现今,他就没怎么清醒过。
苏向晚正准备说“你没有误会”的时候,赵容显骤然抽回了手,对外头唤了一声:“永川。”
永川原本就在外间候着,一听赵容显喊他,忙不迭就进了屋来。
她甚至都来不及出声,永川就已经在跟前了。
赵容显面色似乎不太好,他直接就问道:“药煎好了吗?”
永川看了一眼苏向晚,目光里隐约有肯定的赞赏。
他好像在说——还是你有办法,能哄得王爷好好喝药。
“好了好了,已经备好了。”永川说着,连忙喊外头的元思,“快,把药端进来。”
赵容显目光涣散了一下,复又恢复清透。
元思端了药进来,第一时间也看了苏向晚一眼。
老实说,苏向晚也不知道为什么永川和元思进屋之后,都用这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她。
反倒是赵容显,敏锐地从这三个人之中诡异的眼神里头察觉出了什么。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
永川和元思不仅告诉她旧症之事,约莫是还让她想法子来劝他不要停药。
先哄着他……
权宜之计么?
赵容显额头抽疼,疼得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苏向晚忙就把药端过来,“先喝药吧。”
她端着药到赵容显面前,就见他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药,而后很平静地接过去喝完了。
他的药一喝完,苏向晚就跟变戏法一样地拿出不知道什么东西来,直接递到了他的嘴边。
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脸颊,赵容显下意识地张嘴,也没管那是什么,就吃了进去——这时候哪怕苏向晚给的是毒药,他应该都
会心甘情愿地吃下去。
冰凉的甜味就在嘴里四散开来——是蜜饯。
赵容显吃药从不必甜食佐配,这一遭就莫名愣了一下。
永川还是世面见得太少,当下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装作一无所知地四处张望。
元思倒是一如既往地脸色如常,看见这一幕也很平静,当然他方才已经愣过了一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自己的惊讶。
苏向晚收回碗来,“好了,药喝完了。”她看着赵容显,“你要先休息一下吗?”
方才他一下子反应也太快了些,快得她都没说清楚。
现在永川和元思都在,要说点什么也不太合适了。
不过没事,苏向晚觉得现今跟赵容显也就是差那一句话的事,也就没有那么着急。
赵容显摇摇头,“不必。”
他很快从纷杂的思绪里拉回神来,对苏向晚开口道:“说正事吧。”
苏向晚的心思,就落回了正事上。
“我把青梅抓起来了。”她道。
苏向晚就说了祭拜的香,还有茶杯下毒的事。
赵容显听完了话,也道:“她的确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