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走到青梅面前,像不小心一样,洒在了她的衣服上。
茶水并不滚烫,洒的也并不多,青梅没留意,一时间也只是吓了一下。
苏向晚忙就道:“我就是想给殿下倒杯水喝,瞧我这……不小心洒你身上了。”
她拿了一件外衣,不由分说推着青梅到了里屋,一边说道:“快去把外衣换下来吧,这茶水是不烫,可若是渗进去里衣,这个天
,也怪冷的。”
青梅被苏向晚这一连串事扰得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最后只能接过外衣,在里间更换下来。
她正拿着更换下来的外衣走出来,就听苏向晚又道:“衣裳先放着吧,你打些热水给我。”
青梅将衣裳找个地方规整地放好,这又下去准备打热水。
苏向晚眼看着她出了门,走到她方才放衣裳的地方,拿了那外衣,放到鼻尖嗅了嗅。
的确是有淡淡的异香味。
她再闻了闻自己身上,只是轻微碰了碰,也沾染了一些这种香味。
苏向晚把衣裳放回去,而后进了里屋,帮自己更换了外衣,把原本那件沾了香气的好好折起来,妥帖地放好了,这才若无其事
地再走出去。
青梅过一会就打了热水回来,苏向晚没再留她在房里服侍着,只看着她取了衣裳,而后走了出去。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苏向晚看着躺在塌上睡得安安稳稳的赵容显,一时间有些无奈又好笑。
“这么大动静你都能睡得这么熟,想来药效不过,是轻易不能醒了。”她扭了温热的毛巾,犹豫了一下,还是帮他擦了擦脸,“方
才趁你没意识,利用了你,现在当下你的丫鬟,当补偿你的。”
一想到赵容显不省人事,她这会做什么都不会被记得,胆子就大了很多。
苏向晚擦完了,还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脸。
这种平日里只有被欺负,偶尔能欺负回来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她又准备帮赵容显擦手,期间看见他手指上快要愈合的伤口,就觉得怪刺眼的,当下动作就小心了很多。
苏向晚擦完了他的手,又拿了被子回来塌上,帮他仔仔细细盖好了,这才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这个点折腾一遭,她没什么睡意,加上房里多了一个人,她总有点不适应。
苏向晚顺手去翻了一本书出来看,想着就当是守岁了,一时间也不急着休息。
平日里哪怕青梅在房里忙上忙下,她都能旁若无人的看书。
今日里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赵容显已经是睡熟了,就算打他,他也没有还手的份,苏向晚就是觉得静不下心来。
看着书的眼睛,不自觉地,就飘到了旁边的软榻上。
——她其实……是喜欢他的。
温温软软,矜贵无双的少年郎,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
苏向晚放下书,知道自己这样装作镇定,其实压根没有用。
这里没有人看见,她装什么呢?
在想起那些事情之后,怎么可能当作若无其事?
从重逢的那天起,她就意识到这个对手比她之前所有遇到的都难对付。
他有耐心,有城府,也有计划。
这种对你生活和意识一点点的侵入和蚕食,都是在你不经意之间的,等你回过味来,你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脱身了。
那一阵抵触在这一阵日子的磨合里头,变成了习惯,她早就接受赵容显喜欢她这个事实,只是不能接受自己也喜欢他。
起码她之前一直以为他是那种会用各种手段,打乱她的平静生活,或者逼迫陷害她周围的人,不择手段来达到自己目的的人。
苏向晚只要想到自己的人生以后只能被他支配,就觉得发自骨子里的抗拒。
但其实不是。
他在配合她的步伐,想建立属于她的安全感,告诉她,自己并没有打算侵入她生活的打算,而是把自己的生活向她敞开,欢迎
她把他也计划成自己未来小日子里的一员。
苏向晚走到软塌边上,盯着赵容显看了良久:“我是不是……挺作的?”
又矫情,又作。
她说完了,又似乎很泄气一样地看着天花板:“我真的不想喜欢上一个结局会死的人,我不想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你之后,就
要面临你会死的事实。”
尤其是,苏向晚不是认命的人。
她越来越难以接受,赵容显会死去,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npc那样,按照剧情的发展,顺理成章地走到结局,而她无力回天。
苏向晚真的没试过把心打开来,去喜欢一个人,还是一个这么特殊的人。
她原本可以守住初心,冷静而理智地置身事外,看待事情发展,最后就算改变不了,起码也不会那么伤,现在她只要想想,就
觉得很伤了。
“我觉得编剧可能是在惩罚我不好好走剧情……”
苏向晚甚至阴谋论地觉得,说不定明天起床醒过来,赵容显就没了。
把她一番真心骗出来之后,再狠狠地打击她。
想了一堆毫无意义的可能性之后,苏向晚第一次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