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燕天放上前蹲下,他声音轻轻地:“你说你曾经看见楚楚,上了一个马车,被人带走了,是真的吗?”
来人神思恍惚:“马车…马车…是…是马车…马车还有银票…”
“她真的被马车带走了吗?你看清楚对方是
什么人了吗,还有那个马车,是什么样子的马车?”燕天放着急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可是他依然重复着来来回回的两个字。
除了马车和银票,他就没说过其他的字了。
燕天放急得眼睛都要红了,他声音放低,几乎像是哀求:“牵连你如此,非我所愿,你不用怕,我不会对你如何,也会保证保全你的性命,我只想找到我的楚楚,只要你告诉我一切,我就放你回去,好吗?”
似乎是听见回去两个字,那人目光里绽放出浓烈的希冀来。
他看着像找回了一丝神智。
燕天放忙又道:“我是燕北军出身,我们永远不会把刀子向着我们的百姓,我以燕北军的名义向你保证。”
他没有想过,赵庆儿为了逼供,对一个普通百姓能狠毒到如此地步。
那人颤巍巍地看了过来,随后,他怯怯地出了声,“我告诉你,只告诉你一个人。”
他看着害怕极了。
燕天放凑过耳朵去,那人断断续续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这话说完,他像是用完了全部力气一样,晕了过去。
燕天放怔愣片刻,眸中戾气尽现。
他让人找来了赵庆儿。
“我要去豫王府。”燕天放冷声道。
这一刻,赵庆儿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冰冷的血腥气息,直觉告诉她,燕天放蠢蠢欲动,他想杀人。
赵庆儿高兴极了。
她终于揭穿了赵容显的阴谋。
不过她面上依然从容,甚至还好心地劝道:“赵容显不好对付,你斗不过他,还是从长计议的好,贸然冲动,对你没有好处。”
燕天放看了她一眼。
这么一眼,赵庆儿从头到尾都像被冰水浇过了一样,冷透了。
她不敢再说话了。
“燕秉,把这个人一块带去豫王府。”燕天放指着地上昏迷过去的人道。
赵庆儿心下冷笑。
燕天放果然还是太蠢,带这么个人去对质,赵容显怎么可能承认。
不过也好,越狡辩否认,就越坐实自己的嫌疑。
她巴不得快些送走燕天放这瘟神。
赵容显和燕天放狗咬狗,她乐得看戏。
夜色深沉,燕天放带了许多人,直往豫王府去。
赵容显已经睡下了,不过他一贯浅眠,元思的步子一落下,不等开口,他就问道:“何事?”
元思声音沉沉:“燕天放来了。”
赵容显神情未变,只是淡然地起身穿衣。
豫王府里头,灯火通明。
他一路走过去,在回廊尽头的时候,脚步微顿。
不远处的石桌上,隐约地浮现了一个模糊的
影子。
太模糊了,模糊到连样子都看不真切。
这一条路上,来回都是这样的影子。
赵容显回府安住之后,经常能看见这样的光影。
起初他还会出神许久,现在已经能很好地收敛心绪了。
燕天放带了不少人,看着气势汹汹。
正堂上,躺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人,看起来不太好,也不知道活着没有。
赵容显目光冷淡,语气里有隐约地不满:“世子半夜到访,还带了这么一个半生不死的人来,是要做什么?”
燕天放握着刀,指节紧得发白。
他一步一步走向赵容显,身上杀气尽现。
“我要杀了赵庆儿。”他压着声音,尾音有些发抖。
那不是害怕,也不是激动,而是因为愤怒到过了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
不久之前,说这句话的人是赵容显,那时候他还嗤之以鼻。
此时此刻,说这句话的人,换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