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完了苏远黛,转头对苏老夫人开口道:“馨儿绝对不是这样不知轻重的人,老夫人,她是被害了,她一定是被害了啊。”
苏远黛冷笑一声:“二婶婶这话好笑,你以为东阳公主是什么人,她如此好蒙骗吗?公主府是什么地方,轮得到我想害就害?你未免太看得起我!”
说到底,东阳公主并非天真无知之流。
“那东阳公主是当今临王嫡姐,能有今日权势,自不是简单的人物,弟妹,你可莫要冤枉了黛儿!”苏崇林出来帮苏远黛说话。
苏远黛神情冷淡。
尹氏气得心膛起伏:“她是你最疼爱的女儿,你当然帮着她!若非受了他人构陷,我家馨儿怎么会出事,她根本就没有理由在铜镜上动手脚!”
苏远黛想起那件荔枝的衣衫。
那可比弄烂一个铜镜要恶毒多了。
“二婶婶莫不是忘了,那铜镜要赠予公主殿下必要让三妹送过去,一旦发现那铜镜有问题,遭殃的可不是三妹了吗?你说她有什么理由在铜镜上动手脚,我倒是也想问问了,三妹是何处得罪了她,为何要这般构陷三妹?”她语气里满是冷意,“为了构陷三妹,甚至连整个苏府都连累了,如今莫说是她自己,就怕是东阳公主秋后算账,我们这一整家子人都跑不了!”
这才是苏老夫人和苏崇林最害怕的。
“东阳公主拘了馨儿还不够,还要追究我们苏府的责任吗?”苏老夫人惊惧地出声问道。
如果是这样,那可要出大事了。
“那是定然的,东阳公主是什么人,我们苏府不过一介商户,她若是要追究,根本毫无顾忌!”苏远黛声音清亮,带着不容反驳的咄咄
逼人,“四妹也真是太大胆了,在公主府里算计东阳公主,可不料那东阳公主心如明镜,清楚得很。”
尹氏听苏远黛这么说,心里也有了底。
她心底深处也认为这是苏兰馨会做的事,苏向晚只是一个棋子,真正透过苏向晚要对付的,定然是苏远黛。
但是她明面上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苏兰馨一定是被害的,否则她私下动手脚构陷自家姐妹,最后得罪东阳公主,连累苏府,苏老夫人绝对不会救她。
“你含血喷人,我们家馨儿根本没有什么理由害晚晚,她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么会这般恶毒!”尹氏一口咬定是苏远黛害她:“分明是你设计害她,还害了我们苏府。”
“二婶婶,你若是不信,要不要亲自去一趟公主府,好好地问一问公主殿下,兴许公主
殿下还会看你们母女情深,让你们一块呆着,也好让你问个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苏远黛转过头,不再看尹氏。
苏兰馨落得今日下场,尹氏的责任定少不了。
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连东阳公主都敢算计,迟早都要出大祸事,还不如眼下就处置了的好。
尹氏忍不住瘫坐在椅子上。
她不敢。
对东阳公主,更多的是恐惧,还有无力。
她还要顾着苏玉堂,若是为了救苏兰馨把自己给搭进去,苏玉堂怎么办?
可难道就不管她了么。
到底也是她辛苦十月怀胎,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啊。
尹氏哭了起来,声音有些凄凉。
“老夫人,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我们馨儿是冤枉的…”她想到了什么,一把跑到苏远黛面前,跟方才的狠厉判若两人,哀戚戚出声求道:“黛儿,二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四妹怎么说也是你妹妹啊,你有法子救她的吧,那个临王殿下…对对对,你不是认识临王殿下吗,你去求临王殿下,让他救救你四妹吧,她会死的…她会死的呀…”
苏老夫人厌恶地瞪了她一眼,苏兰馨自作孽不可活也就算了,现在还连累了苏府,如果送上尹氏能让东阳公主消气,她会毫不犹豫地把尹氏也送出去。
不过尹氏提到了临王,的确是说到了点子上。
如果东阳公主要追究苏府的责任,只能让苏远黛去求临王了。
“黛儿,这次的事,苏府教女无方,定然是有不少的责任,你看眼下公主殿下也已经拘
了人,不如你去找下临王,表示下我们的诚意,那孽障该怎么处置,定是听从公主殿下吩咐,只要公主殿下能消气,苏家就是花费千金都在所不惜的。”苏老夫人慢慢哄道。
苏家有的就是钱,能用钱摆平的都不是事。
苏远黛摇摇头:“祖母,那人是东阳公主,只怕是用再多的钱也未必能善了。”
尹氏早在听到苏老夫人那句话之时就停止了哭泣。
她认清了一个事实。
苏府把苏兰馨放弃了,苏远黛也不可能救她。
就算她哭天喊地地求,只怕是再见不到苏兰馨的面了。
苏崇明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想说什么,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出声。
出事的人是他的女儿,但对方是东阳公
主,以他能力也做不了什么。
尹氏都要恨死他了。
但凡苏崇明能有一席之地,能说上话,兴许还能救得了苏兰馨。
“黛儿,真的没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