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崇林出声质问,听得出来他很是生气。
苏锦妤第二次被牵扯进来,根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急急解释道:“虽然我房里是用着花软缎,但这又不是什么极其特殊的料子,外头也可以买到,女儿也冤枉得紧啊,好端端地怎么被牵扯进去了呢?”
苏向晚好像在为苏锦妤解释一样说道:“我也觉得此事跟二姐姐无关,不能单凭一个料子就怀疑她,料子满大街都是,又不是买不到的东西,。”
苏锦妤讨厌死苏向晚了,她现在一听苏向晚说话就觉得她没安好心,根本不可能是来为她辩解的。
苏远黛手上摩挲着锦帕,片刻之道冷笑道:“她不冤枉。”
苏锦妤咬着牙瞪向苏远黛,“大姐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相信这个贱婢所言,竟然怀疑你的妹妹吗?”
苏远黛看着那锦帕,眼里微光闪动:“料子的确满大街都是,但丝线不是。”
苏家底下有一个子业,就是做丝线生意的,苏府上下用的丝线同外头买的并不相同。
“此处的黛字,同这锦帕上用的丝线都并不相同,而且厚度也不一样,就好像…”她微眯起眼来,“好像刻意绣了一个黛字,掩盖了下面原本的字。”
苏向晚心里满意的点头。
苏远黛就是苏远黛,只要给一点提示,就能顺藤摸瓜。
苏老夫人连忙道:“取个小剪子来。”她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用这样歹毒肮脏的法子来陷害人。
这会谁都不敢阻止,否则无异于主动招认了。
周姨娘呼吸急促了几分,那锦帕对苏锦妤实在太不利了。
陈嬷嬷很快拿上了小剪子,从苏远黛手中取过了帕子,一点点地将黛字上面的丝线挑开。
堂上安静得好似能听见呼吸的声音。
林修绝望地摊坐在地上,眼神呆滞。
“老夫人。”陈嬷嬷将那锦帕递了过去,眼神里也闪过一丝惊讶,“你看。”
苏老夫人也怔住了。
黛字下头,果然藏着一个字,一个“妤”字。
苏老夫人气得头晕,扶着头指着苏锦妤道:“孽障,孽障啊…”
苏锦妤也瞧见了那锦帕上的字,一时间竟然骇到说不出话来。
用的是她最房中的花软缎,丝线是苏府特制的,又绣着她的小字,说不是她的,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但这锦帕确确实实不是属于她的啊。
苏向晚惊呼一声,好像一头雾水地说道:“二姐姐为什么会送锦帕给林掌柜,这上面为什么又要盖着大姐的小字?”
苏崇林瞪了苏向晚一眼,他气苏向晚完全不会察言观色。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她不知廉耻,心思歹毒。”苏老夫人一字一句,重重喝道。“你…你…你给我跪下。”
苏锦妤连连摇头,想要辩解,周氏却是迅速上前,拉着苏锦妤一块跪下了。
“老夫人息怒,这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周氏慢慢地分析道:“方才已经差点冤枉了大小姐,这会我们应该更加谨慎一些不是吗?”
苏老夫人冷冷笑道:“是谁冤枉的黛儿,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苏向晚立马帮苏锦妤辩解道:“祖母,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你看这先是冤枉我帮林掌柜暗通款曲,又是污蔑大姐,现在连二姐也被牵扯进来,怎么恰好那么巧,偏偏是我们三姐妹接二连三地出事呢?”
苏锦妤这会顾不得厌恶苏向晚了,连忙点点头:“对啊对啊,三妹说的不错,一定是有人要害我们大房。”
只要能脱罪,不管攀咬到谁都没关系。
苏兰馨脸色大变。
若是苏老夫人怀疑二房,那可全都完了。
她强自镇定,终于咬了咬牙道:“依我看来,三姐
房里的那个丫鬟,可疑得很,方才可是她最先跑出来指认的,不如从这个丫鬟审起,就可以知道这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如今只能弃卒保帅了。
要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把她和尹氏带出来,原本二房就没势,以后只怕就更加没有好日子过,光是一个苏远黛就够受的。
还好,她留了一手。
丁香身子颤了一下,忽然朝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高声喊道:“老夫人,老爷,奴婢招了,全都招了,大小姐真是无辜的,奴婢,是受人指使的。”
谁也没注意到苏向晚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这是苏兰馨最后的底牌。
丁香不是周姨娘的人,其实是她的人。
当初周姨娘如意算盘打得响,悉心安排着借刀杀人,想着自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二房岂会只顾着对付苏远黛不提防她呢。
若是事成,自然最好。
而一旦事败,二房要全身而退,这时候就需要有人来当替罪羔羊。
周姨娘和苏锦妤是最好的人选。
这诺大一家子人,可真是算尽了心思去害人,周姨娘只怕是做梦也没想到,她想借刀杀人,最后会被推出来。
林修都愣住了,他没想到丁香自己先耐不住招供了
。
“一切都是周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