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顾先生被民兵带走的时候, 顾太太是咬牙切齿,一个劲儿的喊政府,这回绝对枪毙掉这家伙,千万不要放回头。结果一夜的功夫就足够让做妻子的人, 心头忐忑, 等到天亮丈夫还是没有被放回来, 也没人通知他拿着钱去赎那不要脸的东西。顾太太的心就开始七上八下,再待到后面传来公产党已经找到了证据, 确定顾先生既买卖毒榀又嫖.娼, 顾太太就吓得心慌手抖,开始不知所措。
家里头的姨太太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出去打听了一圈,听说公产党的手段可狠了,只要跟毒榀沾上边的, 就绝对直接咔嚓。他们可比帼珉党狠多了。这么大的国家,为什么一个抽大咽的都没有?那是因为抽大咽的都统统被拉出去枪毙了。人都死光了,还抽个屁。
抽大咽的都是吃枪子的命, 那贩卖的岂不是得五马分尸?
顾太太吓得心慌手抖, 自己跑去公安局想探问消息。人都走到门上了,就看见那穿着绿军装的人又押着几个大咽鬼往里头去。
她哪里还敢再探听,只得哭哭啼啼地想办法找娘家亲戚帮忙疏通关系。
东南亚的华侨关系网错综复杂,她一番寻找之下, 居然找到二小姐门上了。
“你说说。”二小姐满脸愁苦不堪的神色,在余秋面前积极邀功,“从昨天晚上你发了话之后, 我就一直忙着戒读医院的事,哪有功夫出去应对他们呀?”
何东胜立刻伸手搂住了女友,带着余秋脱离了二小姐极为自然搭上来的胳膊。
二小姐的手扑了个空,她也极为自然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一副沉湎工作疲惫不堪的模样。
她唉声叹气:“你们是不知道那些人有多能哭,我的上帝呀,男人为什么要三妻四妾呢?难道他们就喜欢听这么多人哭?”
余秋心道,你可得了吧,说的好像你女朋友少一样。
二小姐重重地叹气:“你也知道我这人是最怜香惜玉,最害怕女同志哭的。大人哭,小孩子也跟着哭,哭得我可真是头疼哦。他们不走,我就不敢回去。我这人又不会做群众工作,就只能过来找你们帮忙了。”
说话的时候,她又想去拉余秋的胳膊,像是推心置腹的模样。
余秋都无奈了,不明白这人非得占点儿便宜到底图个什么呢?她的胳膊又不是仙草,摸一把就能让人容光焕发。
何东胜转头询问老石的意见。老石却只挥挥手,表示自己就是负责帮忙安置华侨的人,不干预司法工作。
从理论角度上讲,这事儿余秋跟何东胜都不应该插手。牵涉到毒榀,那就是刑事案件,司法机关自然会依法处理。
二小姐苦笑:“那你们得想办法把人从我那儿请走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盯上我了。我跟你讲,拎着箱子过来的,里头又有金条又有美钞,人不走,东西也不肯走。你说,我怎么办?我虽然不是政府官员,可也不能犯原则性的错误啊。”
余秋点头:“那好,刚好我也想请你去一个地方。那我们先跟你回去,先解决了你的难题再说。”
二小姐笑逐颜开,直接上前,一点儿也不理会何东胜阴沉的脸,轻轻拍着余秋的手背:“我姨爹说,你们总理是最仁义的公产党。我要讲,你是最讲人情味的女公产党。”
余秋摇头:“你误会了,我不仅不是党员,我连团员都不是。我就是党外人士,干活的人。”
一开始她作为右哌子女没有资格入团。后来她事情太多太忙,而且对于政治实在是头痛,更加不想入团了。为着这个,田雨跺了好几回脚,可惜她宁顽不化,每次都借口工作忙碌,躲去了医院。
时间久了就连小田老师都不得不放弃,放纵她不思进取。
二小姐笑容更深:“我不管是什么党,我只要你解决我的燃眉之急就行。”
何东胜没有给她机会继续去捞余秋的手,而是直接牵着人往前头走。
二小姐的心态特别良好,摸一次手也是摸了,心情很不错。
他们抵达二小姐的临时住处,也是一套集装箱房的时候,三人都吓了一跳。妈呀,这屋子里头满满当当,简直都要挤炸房子了。基本上都是女人带着孩子,手里头抓着帕子,一见到他们出现,众人就跟经过彩排似的集体发出嚎啕的哭声。
有人喊政府救命啊,有人求二小姐帮帮忙。她们家的男人的确作死,可真要枪毙的人,剩下他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一定会被欺负死的。
余秋心中暗道,少了这些隐君子,你们的人生一定会更精彩。
她默默地看了眼二小姐。二小姐才无辜呢,她走的时候明明只有姓顾的一家。谁知道就这点儿功夫,其他人也找上门来了。
她真想学人骂一句娘希匹,找她做什么呀?她家又没人抽大咽,没办法跟他们感同身受呀。
余秋也不发话,就这么静静站着随便人哭。她不动,二小姐更是无动于衷。那些偷偷看他们神色的人不由自主地开始心里头发慌。这些人在看何东胜的脸色,发现这个公产党的干部面沉如水,半分半毫松动的意思都没有。
顾太太是最先找上二小姐的人,这会儿也是她大着胆子开口:“二小姐,公产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