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提供,工人也是公社组织,大家可以合伙做这件事。厂子要怎么经营?不会的话那就先学。
余秋还在为廖副书记心惊胆战的时候,李秀云就已经开始风风火火地在公社挑选合适的办厂地点。
可想而知,余秋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究竟有多崩溃。
她发现胆大包天是一种传染病,随风扩散的那种孢子型的,通过呼吸就能够传播。
最要命的是,他们之间还会形成共振,相互鼓励,愈发胆大妄为。
廖副书记完全不觉得李秀云想要日苯人过来合作办厂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反而觉得北田武这小伙子不愧是格命青年出身,瞧着可真来劲。
林斌可以从余秋的字里行间看出她的崩溃。他都忍不住同情倒霉的同伴了,怎么净摊上这种人。
老人从头听到尾,似乎也愣住了,到后面居然笑出了声:“我就说女同志的胆子很大的,要是甩开手让女同志做事,她们能做出很大的成绩。”
此事似乎引起了老人无限的兴趣,他居然慢吞吞地起身,开始在屋子里头踱起步来。
这对于入冬后就不太愿意动弹的老人来说,是件比较稀罕的事情。可想而知,他此刻内心的激动。
老人嘴里头重复了两遍:“这位女同志很有想法。”
林斌小心翼翼地在边上做补充:“她把粮管所弄得红红火火,就连职工家属都被她找出事情来做,家家户户都搞得不错。她还给职工盖了宿舍楼,每家都有单独的屋子。”
“这个很好,让人有的吃有的住,才能定下心来做事嘛。”
老人说了半天,却不提日苯人办厂子的事情。
直到正治局的同志们接二连三地到了,他才让林斌又拿出那两封信,从头到尾念给大家伙儿听。
小林大夫硬着头皮念到最后,发现反面居然还写了两行字,他立刻又翻过来,干巴巴的继续念下去:“他们说这就好比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人重新组成小家庭,从此有钱大家一起赚,亏本大家一起扛着。”
大概是这个比喻实在过于通俗化,屋子里头响起了笑声。
老人家也是头回听他提这个,眼睛睁大了一些,也跟着笑:“这个说法倒是有趣。”
然后他示意正治局的同志们,“你们说说看,这个事情怎么想的。”
屋子里头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廖副书记想找苔弯人过来投资的事情,他们知道。但这多出来的日苯人,他们还是头回听说。
原本准备持批判态度的同志,看到老人笑了起来,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又咽下了嘴里头的话,生怕触了霉头。
而心里头有章程的人则在观望,避免去充当那只出头的鸟。
老人叹了口气:“你们这个样子做什么?有话就说嘛。”
说着他还直接点名,“你讲,你是□□第一副总理,主抓的就是经济建设,你不讲谁讲?这一屋子的人,就你这几年往外头跑过。其他人吃的都是嚼过的馒头,你晓得馒头最早是个什么味道。”
被点名的邓公也没有再推辞,他斟酌片刻便开了口:“我觉得可以搞。”
他这一发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他家没有请过林斌出差,小林大夫同他唯一的交情就是那次在舞会上三个人共同捉弄江同志,最后被他提醒早点回家。
此刻看着年逾古稀的老人,林斌心里头一阵乖乖个隆滴咚。看样子胆大包天这种事不是年轻人的专利呀,这老中青三代的胆子都大的惊人。
邓公面部表情柔和,说话却是铿锵有力:“我记得您说过要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既不要全盘西化,也不能否定外国的一切,要重在消化,吸收外国的长处。我们工业基础薄弱,这20多年来虽然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是与世界一流水平相比还是存在差距。前面几十年我们都是坚持自力更生,现在,还是要自力更生为主,但争取外援也可以搞起来了。”
老人摆手:“不要说我说过的话,要讲你的意见。好好讲,你怎么想的?你们有什么想法都各抒己见。不要光看着我,我也不可能永远不犯错误,我犯过的错误不少。你们在座的每个人都犯过错误,是人就不可能不犯错误。但是犯的错误还是要讲话的,还得继续做事。”
邓公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像是组织好了语言:“现在亚洲有几个国家地区经济发展势头很不错,新加坡、南朝鲜还有我们的香岗、苔弯地区就是其中之一。他们的工业化进程比较快,这个跟第一世界在二战结束后的这20多年来经济快速发展有关系。这几个亚洲国家地区的出口有地方。除此以外,他们大力引进外资也是他们能够迅速发展的重要原因。
除却正治意识形态不同,其实我们跟他们也有共同点,就是都受中华文明的影响,劳动者勤劳朴实而且勤俭节约。”
屋子里头静悄悄的,其他人既没有附和也没有反对,全都等着老人家的意见。
老人脸上看不出来悲喜,他只微微翘起了手指头,示意王老先生:“你怎么看啊?”
王老先生主管外交工作,他也是从外交正治上出发:“这其实是个办法。帝国主义原先光压迫我们,现在两边统一了,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