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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大夫(1 / 4)


余秋叹了口气,翻了个身。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能够真正理解这一代年轻人或者更确切点而讲,是像北田武、小川君那些人的狂热。

不是他们智商低下没有头脑,而是他们相信他们追求的是正确的。这份狂热的感情甚至压制了他们的理智。

政治的吸引力就是这样强大,它关系家国,它关系着人类理想。又或者更加虚无缥缈点儿讲,他是生活与苟且之外的诗和远方。

人是有理想的生物,人可以为了自己的理想做出在旁人看来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份狂热极容易受到鼓动,因为除了物质生活之外,人类还有精神需求。为了满足这份精神追求,人们可以无视于眼前的物质困难以及现实种种,为了自己的理想国不懈奋斗。

无论这份奋斗在外人或者历史看来是有意义还是一场笑话一场梦,对于他们本人而言,那都是他们全心全意虔诚为之努力奋斗的事业。

而当这份狂热受到他们的精神偶像鼓励的时候,就会急剧膨胀,甚至将自己整个人炸裂开来都不知道害怕后悔。

比方说,当初受到了主席接见的红未兵,立刻斗志昂扬地开始了破4旧,恨不得一下子砸破整个旧世界,好建立起他们理想中的新世界。

又比方说,因为总理的默许或者说是无声的鼓励,所以一向对政治没什么兴趣的她在这么多大佬面前也开始夸夸其谈。

因为她相信自己是正确的呀,她自带穿越金手指呀,因为她发疯地希望两岸统一,国家的命运可以少走弯路呀。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种近乎于突如其来不可思议的狂热本质上是一样的,它甚至突破了理智的压制,在人的身体里头狂轰滥炸,东突西窜,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烧成一堆灰。

她并不比北田武与小川君高明,只不过他们执着的追求不一样而已。

她曾经引以为豪的多年医学生涯锻炼出来的冷静,在这件事情上是多么的羸弱,甚至连她的嘴巴都管不了。

如果不是怕被人当成疯子,如果不是担心反而会弄巧成拙,她甚至怀疑自己会迫不及待自揭穿越者的身份,跪在他们面前央求他们不要再争执了,赶紧完成统一才是真的。

历史书常常告诉我们,历史是由人珉缔造的。

然而历史的走向却常常揭露一个真理,那就是历史往往是由无数个偶然连接而成。那些决定历史拐点的,会落在具体某个人身上,而不是人珉这个整体。

余秋闭上眼睛,伸手拽着自己的头发。一种难言的孤独痛苦猛烈地冲击着她的心灵。她多渴望,多渴望身旁能有人陪伴,就算不能替她做任何决定,起码也可以听她说说自己的煎熬。

这一刻她很想念何东胜,相思入骨地想念。对,于教授跟林教授才是知晓她穿越者身份的人,她应该找他们诉苦。然而她并不愿意,因为他们心中挂念着的是家国与整个人类,他们饱含大爱。

而她现在需要的是小爱,私密的,可以抚慰她的爱。她很想用力地抱住何东胜,然后不讲理地发脾气也好,各种闹腾也罢,她需要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

男朋友是多么可怜的存在呀,经常得遭受无妄之灾,承受她的无理取闹。因为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敢肆无忌惮地发泄啊。人除了理智还有情感,情感上积压的痛苦往往没办法用理智去化解,就只能发泄。

余秋伸手捂住脸,仿佛这样就能够无视脸上的湿润。只是泪水仍旧顽强地穿透了她的手指缝,慢慢渗透出去。

余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外头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人说话的声响。

因为隔着门板,加上说话的人声音又快又急,她没听明白说什么。

外头的响动更大了,杂乱的脚步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人们说话的声音也此起彼伏。

余秋赶紧抹了眼泪,跑到门边去开门,恰好碰上徐同志过来敲门。见她已经起床,徐同志立刻招呼:“快,过来。”

余秋慌慌张张地跟上,焦急地询问:“怎么了?是王老先生有哪儿不舒服吗?”

徐同志瞧见了她脸上的泪水,还以为她急哭了,立刻解释:“不是王老。”

他并没有说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急着往前走。他腿长,步子又迈得大。余秋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跟上。

等穿过长长的走道,靠近一扇门前时,那嘈杂的声音愈发响亮了,就连浪花拍击在甲板上发出的哗哗声都没办法掩盖。

余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的叫徐同志拉进了病房,哦不,是客房中。

只不过床上明显半躺着位病人,小桨先生面色苍白,满头大汗,瞧见余秋靠近他的时候,身子一侧,手扶着床头柜又开始剧烈的呕吐。

旁边一位相貌斯文的中年男人正在焦急地询问病人今天都吃了什么。他目前的症状看起来很像是吃坏了东西导致的急性肠胃炎。

小桨先生的秘书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也许他跟余秋一样,并不是长期担任这个职务的人,为了隐藏领导人的行踪,被临时拉了过来凑数,所以突发事件出现时,他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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