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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请会诊(2 / 3)


往下压压手,笑道:“要参加农业生产方法多的是。每天下班以后,天黑之前,照样可以参加农业生产。我看你们完全可以组成一个小合作社,定期帮助孤寡老人跟困难群众解决实际难题嘛。至于你——”

他点点胡杨,“想在泥巴里头滚,再简单不过,你们七位男同志,集体编入民兵队伍,训练都不要偷懒。”

众人这才勉为其难地点头表示接受。

田雨突然间反应过来:“余秋呢?主任,余秋安排去哪里?”

难不成是公社卫生院?好是好,就是离杨树湾有点儿远,以后不能跟自己见面了。

刘主任微笑:“关于余秋同志,我们有个想法。杨树湾的合作医疗站一直没认真搞起来,以前的赤脚医生刚开始工作,就被铁路招走了。余秋同志既然有这方面的专长,就试试干个赤脚医生吧。”

郝建国还没放弃当赤脚医生的梦想,神差鬼使冒了一句:“余秋不想当大夫的。”

要不是当着革委会主任的面,田雨真想动手殴打革命同志。谁让他多嘴多舌的?!

像余秋这样的,她不当大夫谁能当?

“没有的事!”田雨抓着余秋的手,眼神渴求而热切,“你想当的,对不对?”

她的目光是如此的热情迫切,跟太阳光似的,刺得余秋躲都没地方躲。

余秋喉咙像被什么堵着一样,不得不清清嗓子挤出一句:“我只怕我学得不精,耽误了乡亲们。”

“没事。在实践中学习成长。”刘主任点点头,招呼众人,“早点儿休息,明天一早去各自工作岗位报到。”

知青们嘴里头喊着乌拉,精神抖擞地往前跑。

经过田头水渠的时候,胡杨手上拎着的马灯照亮了蹲着的农民。

胡杨看着他手里的竹筒就心慌,说话不由自主地带上抖:“老乡,你干什么呢?”

他腿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了,可他总觉得到现在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

不对,就是有血。

胡杨抬高手中的马灯,照亮了水田边上的竹篓,那里面赫然放着一块猪血。

猪血块显然是新鲜的,甚至有丝丝缕缕的血往外头渗,晚风一吹,血腥味直往知青们鼻孔里头钻。

田雨吓得脸色发白,问话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尖锐起来:“你在干什么啊?”

那人头也不抬,只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抓蚂蟥,田里头蚂蟥太多,大家下田容易被咬到。”

胡杨如释重负,立刻大声赞扬他:“你真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们要向你学习。”

陈媛也认真肯定:“我要写通讯稿表扬你。”

那人笑了,露出的牙齿颇为洁白:“不用了,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事。”

上了大路,知青们还在讨论抓蚂蟥的农民。大家七嘴八舌,都对他佩服的紧。

周卫东小声嘀咕了一句:“说不定他是在抓蚂蟥卖钱呢。你们没听他说,蚂蟥是中药吗?说不定很值钱。”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集聚在余秋脸上,看得新上任的赤脚医生莫名其妙:“我哪儿知道蚂蟥值不值钱。”

姐姐是西医,孩子们,姐姐不看中药。

她笑着揶揄众人:“怎么?你们打算抓蚂蟥卖?”

十几岁的大姑娘小伙子们齐齐变色,毫不犹豫地摇头。算了,挖草药都比抓蚂蟥好。

众人赶紧踩着星光向知青点跑。

经过大树底下时,余秋听到有人哭。

这黑灯瞎火的,呜呜咽咽的哭声听得可真是瘆人的很。大家面面相觑,琢磨着要不要上前一探究竟。

黑暗中,又传来说话的声音:“好啦!发洪水淹死猪,谁都不想的。队长不是说了嘛,社员都晓得不是你的责任。”

哭泣的人还在伤心:“才五十多斤重啊,要是养到年底的话,肯定能养到起码一百五十斤。我愧对了队里的信任。”

田雨听得心酸,小声道:“他肯定很难过。”

“没关系的。”安慰他的人又开了口,“再养一头就是了。反正淹死的猪也没浪费,肉都烧给学校娃娃还有公社干部跟知青们吃了。”

给知青们吃了。

余秋脑海中上前头草泥马奔腾,每一头身上都顶着瘟猪肉三个大字。

麻蛋,她竟然吃瘟猪肉了。

她父母觉得待在家里头不是事,又舍不得她下田挣工分,去年公社选派人去去县里头参加新法接生培训,她就过去学了一个月,回到杨树湾当接生员。

接生员是不脱产的,大队每年给一百五十斤稻子跟三十斤油菜籽的补贴,养不活人。接生员闲时还得下田挣工分混饭吃。而且女人生孩子是最没定数,运气好几个小时能接下来。运气不好,守上一夜合不了眼睛也是常事。所以一般人都不愿意干这活。

不过宝珍家里头倒是支持她。

她有两个双胞胎哥哥,父亲是六队的副队长,母亲是妇女队长,两位嫂嫂也是干活好把式,家人不让她下田挣工分,就让她好好干接生员。

余秋听着有趣,给她出主意,除了接生之外,她们还应该做好全村妇女儿童的保健工作。

杨树湾地方不小,人口也多,九个生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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