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天边几颗星星乍现闪烁着点点微弱的星光,城市的天空向来都是这样,看不到好看夜景。
阮软提着一袋零食走在街道上,旁边的车辆呼啸行驶而过,各种喇叭声电动车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聒噪但满是生活气味。
阮软目光无神的注视着与她擦肩而过的那些行人。
有放学结伴而行的学生,牵着小孩一起出来散步的一家三口,颇为亲密的情侣,刚下班一脸疲惫样的上班族等等……
路边的暖黄色灯光将她的身影无限拉长,地上落下的残叶一脚踩上去“嘎吱”地响。
她虽孤身一人行走着,倒也不会感受到孤独,而是一种极其无奈的心累,薄思慕所说的话好似还在耳边回荡,久久无法散开,令她无比头痛。
“好吃的葫芦、爆米、新鲜蛋卷……”
嗅到香味,阮软侧目看向旁边正放着喇叭叫唤的小摊。
摊主一注意到她的眼神,立即喊着她,不放过一个可能购买东西的人。
“美女,买一个吗?喜欢吃什么。”
不知道阮舒喜不喜欢吃葫芦这样的东西,她先前还没给他买过呢。
想到孩子,阮软忽然间回过神来,四处张望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一路上心里一直在想薄思慕说的那些话,思绪逐渐飘远,她原本只是去医院附近的小超市买点东西,这下走着走着都走过了。
“算了,拿一根葫芦吧。”
阮软叹气,付完钱后转身回走,回到医院里。
走进病房,阮舒没有在看平板,里边安静的很。
阮舒有时候躁郁症犯了就需要安静的环境令他平复心情。
但她一走进来,阮舒立即收起了自己不好的情绪,一脸乖巧的看着她。
“在底下买了点零食,还有葫芦,不知道好不好吃。”
“谢谢妈妈。”阮舒说着就动手去翻袋子。
其实只要那些情绪不爆发,他看着与普通小孩无异,心理上的问题说不好什么时候能治愈,阮软知道急不来,自己内心也无比心疼他。
母子两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阮舒还将手中的葫芦分享给她吃。
想来她也有几天没摄入甜份,每天除了吃饭填饱肚子也没心思吃别的东西。
甜腻的冰咬碎后与山楂的酸涩融入在一起,看到阮舒被酸到的小表情,阮软会心一笑,布满阴霾的心情也驱散了一些。
“妈,你怎么来这边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阮软起身一看是安晴来了,连忙起身去扶住她。
“来看看舒舒,哎几天没见到了,想的很呐。”安晴笑着走近病床,揉了揉他的小脸蛋。
“外婆!”
“现在身子不难受了吧?”
看她一脸担忧样,安晴活动了两下身子。
“我要是难受还走的过来?这几天吃药打针治疗,好多了。”
安晴与阮舒聊天,阮软便在一旁看着,如此温馨的画面,她被薄思慕几经伤害的心情,也被治愈不少。
若不是这两人还让她牵挂着,有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面对这样的情况薄思慕的各种逼迫,她实在不知道怎样活下去。
在医院修养接近半个月,阮舒和安晴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到了可以出院回家修养的时候。
长时间住在这边,每一天需要费的钱也不少,安晴心里想着不想再给她增添太多负担,便想出院了。
“舒舒他可以继续在这边治疗嘛,我就不用了,医生说了回去慢慢吃药也会有好转的。”
阮软陪她坐在身边,近距离一看,母亲鬓边的白头发又新增了几根。
“舒舒他是小孩子,生长阶段恢复的都很快的,你不用担心他,要办理就一起出院嘛。”
“你要是觉得还是不舒服也不要强撑,钱不是问题,身体要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母女两人坐在一起,都知道对方心里的苦处与担忧,都希望对方更好。
安晴重重地叹了声气,世事无常,从前过的好的时候也没想到越往后过竟到了眼前这般局面,让人难以接受却也不得不接受,生活还是要过下去的。
阮软给他们两人办理了出院手续,把东西收拾一下,下午便可以走了。
正在给阮舒收拾衣物时,手机突然响了,看到上面的备注,她皱起眉头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阮总,你现在还好吗?”
听到陆宇的问题,她回头看了眼颇为凌乱的病房,不免苦笑。
“好不好都这样了,公司那边……”
“薄总已经派人过来开始交接公司这边的内容了。”
薄思慕的动作还真是快,怕是一点希望都不肯给她。
冷漠无情的一个人。
“小少爷他还好吗?”
“在医院治了很久,骨折嘛没那么快好,今天刚给我妈还有舒舒办了出院手续,出院是可以的。”
两人聊了一会,她听到电话那头似乎有喊陆宇的声音,也没法再说下去,便挂了电话。
阮软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如今住哪也是个问题。
她一个人带着阮舒其实随便一下也无妨,只是不愿让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