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血腥味。
啧,得好好利用才行。
他也不回去上药,径直往常穗的屋里走,一看见常穗就告状:“你姐把我挠花了。”
常穗知道慕文寇有多重视外表,如今上面凭空添了四道血痕,看起来凄惨可怜。
他一伸手,似乎是想碰。
慕文寇立即握住他的手:“你给我上药。”
常穗顿了顿,虽然早知道常蝉不会留情,但看见慕文寇这样,竟然于心不忍:“好。”
慕文寇顿时觉得自己赚了,他仰着头,等常穗给他擦脸。
离得这么近,一定能看清他的五官。
慕文寇十分怀疑,常穗向来不正眼看他,错过了他的英俊,所以才这么不冷不热。
“嘶……轻点。”慕文寇适时卖惨,“小穗儿,大姐好凶。”
常穗想起三兄弟小时候的日子,三只白白嫩嫩的小团子排排坐,给她姐轮流捏脸。
幸好常蝉的爱好转移得快,如花似玉的弟弟捏两天就腻了。
此时再看着慕文寇的脸,不知为何有些好笑,动作不自觉放轻,便也没有计较他言语上占的便宜。
慕文寇得寸进尺:“大姐这一抓,我以后看见女人就怕,怕是不能娶妻生子了。常穗,这事你得负责。”
常穗:“……”
慕文寇一锤定音:“你故意让我进圈套,全责。”
……
闽州青州政权悄然被夺,大部分人的生活都不受影响。当地驻军首领曾在西北作战,是薛匪风的手下,抗争了几下,便缴械投降。
不投降又能如何,朝廷自顾不暇,援兵都是天方夜谭。
朝廷得到消息,满朝文武为之震惊。北有北彗,他们向南安居,结果南边最富庶的两州被占了!税收粮草都成了问题。
薛匪风上书告罪,“因为听闻闽州水贼横行,百姓苦不堪言,更有叛贼从中获利,将大齐物资运往北彗,间接导致濮阳战败。臣辗转反侧多日,痛定思痛,带着一万残兵轻骑简行,突袭闽州,斩获曹同方头颅,日前已经借着天下山庄的名头上报朝廷。”
“臣腿脚不便,觉得闽州水土养人,请朝廷下发诏书,允许臣在闽州暂歇。”
薛厉风接到奏报,险些呕出一口血,那叫一万残兵吗!十万人都给带走了!
薛厉风把薛匪风定为反贼,下令平寇。他真的顾头不顾尾了,北彗虎视眈眈,竟然一心想撤除布防,向南发兵杀了薛匪风。
事关重大,薛厉风代为监国,令还未下,清醒的文武百官立刻去皇帝寝宫,跪求皇帝出来主持。
他们安逸惯了,从主张迁都开始,一退再退。薛匪风年少被国师算出命中带煞,影响国祚,他们极力赞成陛下冷落原本精彩绝艳的皇子;后来薛匪风全军覆没,果然应验了十几年前的卦象,没有一个二品以上的大臣请求彻查原因。在那之后,大齐屡战屡败,也归咎于薛匪风——如果不是这个煞星折损了十万大军,北彗根本不可能嚣张。
千古骂名都是薛匪风的,他们安逸享乐,迎和上面就好。
朝廷栋梁上爬满蛀虫,犹如一副空壳,大厦将倾。
现今,这群人又看清了利弊,与其两面受夹击,薛匪风到底算自己人,陛下应该封一个亲王,安抚薛匪风,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薛厉风咬碎一口牙,也只能吐着血帮皇帝拟旨。
“论功行赏,封薛匪风为亲王,总领两州事务。”
薛匪风上书要求发放粮饷。
这是他第一次要粮饷。
以前在西北,后方全听薛厉风的安排,有粮草最好,薛厉风说粮食减产拿不出来,他也毫不怀疑,没钱有没钱的兵法。
这回一下子掏空了国库,连个铜板都没留。
……
棉庄。
沈清然看着常铭和常穗抬着简易版的轿子,有些无语。
不愧是薛匪风带过的手下。
“夫人,请上轿。”常铭仿佛一个狗腿的奴才,想趴下给沈清然当台阶时,被沈清然揪着后领提起来。
“再说一遍,不准叫我夫人。”沈清然见不得人力轿子,常家兄弟看着年纪和他一般大,肩膀上如何承得起这种重量。
轿子是竹制的,不同于前后抬的普通轿子,为了贴合种田需求,常铭把它改成了左右抬。人坐上面,脚底下就是挖好的沟渠,把手放在扶手上,手心分别有一个拳头大的竹管,在椅子下面打个弯,种子从上口下去,咕咕噜噜滚过竹管,拐个弯,在沟渠正上方落进土里。
甚至还有一个遮阳棚。
“空心的柱子而已,一点也不重。”常铭单手拎起轿子。
沈清然一震,只能承认自己是个弱鸡。
常蝉:“夫人若是执意不坐,那我们也只好如实告诉将军。”
弟弟们立即点头附和。
帮夫人撒谎真是刺激!
“今天夫人在山庄种田,种了两亩黑豆。”
“今天夫人休息。”
“今天夫人在山庄脚下种了一亩花生,很安全。”
“今天夫人睡懒觉。”
弟弟们每次给将军写信都很违心,天知道他们早就离开山庄,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