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几道又写了一道符贴在自己脸颊上。
脑子瞬间清醒。
她叫宋玠:“我们下去吧。”
宋玠点头。
他们到了一楼,发现一楼有两个人。
五郎和李红心认真的在看书,心无旁骛啊。
李几道很欣慰,没有打扰他们两个。
宋玠先出了藏书阁,她跟上去。
就看见练武场上,冯英端着杆枪指着李正淳:“跪下!”
李正淳神色颓然,口中一直念叨:“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你十五岁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可是我欠她的,我欠她的……”
李几道:“……”
【李老三这到底是中了还是没中?】
宋玠总到冯英面前,冯英又指着宋玠:【跪下,叫我女家主。】
李几道:“……”
她不想让冯英听这些话。
给冯英贴了一道好睡符,冯英丢下长枪,回到休息室睡觉去了。
绕着前院走了一圈,看见影壁前的李老太太。
李老太太腿瘸着,还不断的从大门出去又进来,出去又进来。
什么事这么勤奋?宁可残疾都要走动?
李几道想了想,挑眉,忘了,这老东西其实是个妾。
她没管老东西,宋玠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他们路过梨林。
枝头瓣已经落尽,地上一片芳菲。
姜氏和李四娘在树下对坐着各自化妆,然后做出妩媚的样子可怜兮兮的跟旁边空气说:“妾蒲柳之姿,怎敢污了郎君的眼。”
他们对面有只孔雀一直在开屏。
李几道:“……”
【哈哈哈,这个真的撑不住了,这娘俩实在太搞笑了。】
“宋玠,你怎么,不笑呢?”李几道问。
宋玠抓着她的手不放,只走。
李几道:“……”
“宋玠?宋玠!”
这人完全没有回应,变成了一个漫步机器。
天,他这到底是什么欲望啊?
不会就这么一直走吧,她没有准备这么多符啊……
…………
宵禁后,长安城的夜是如此的宁静。
一队武侯从朱雀大街巡视到了嵩仁坊前面,突然风起。
武侯中一个叫毛三的,缩了缩膀子道:“这春天什么都好,就是风大。”
首领李林森微微皱眉道:“打起精神来,这种天气人不困。”
“这种天气正应该回去睡觉。”又一个下属道:“这种天气宵小也不想出来。”
“别胡说。”李林森十分谨慎警觉。
因为三十年前,他才五岁,也是这样一个风大的夜晚,突厥人突然攻城。
要不是于将军力挽狂澜,守住了城池,长安城早就生灵涂炭了。
之所以能守好城池,也是因为当时的一个小人物,一个武侯,发现了不寻常,城里官兵了百姓才醒了防备的。
“不可松懈,做一天武侯,我们就要站好一班岗。”李林森话音刚落,就听天上飘来一句话:
“狗贼,害你奶奶,你还,嫩,嫩了点。”
是个女童的声音,女童和别的孩童还有所不同,她声音没有那么奶,略带沙哑,但是气势十足,听这话,能想象她说话时候严肃的样子。
“这是什么?”毛三诧异的问道:“在骂谁?”
李林森心想我也没跟谁打架斗殴啊,我再没出息,也不可能去跟一个小丫头打架。
正想着,后面又有个男子略微羞涩深沉的声音:“庶子!”
众人:“……”
“这是什么意思?”毛三问道:“骂谁呢?不是骂咱们吧?”
他们经常挨骂,但是这骂声好像不在耳边。
有个人十分谨慎道:“会不会是蛮夷用的阴险招数?骂我们呢?”
李林森道:“这并不是蛮夷的语言啊,蛮夷哪有这么高深的本领。”
“那是怎么回事?”
“狗贼,害你奶奶,你还,嫩,嫩了点。”
过一会,“庶子!”
“狗贼,害你奶奶,你还,嫩,嫩了点。”
过一会,“庶子!”
很快的,李林森发现坊间的门户亮了灯。
“不是骂我们的,别人也能听见。”
毛三道:“头你看,通济坊的灯都亮了。”
通济坊在南城门口,是最南边的坊。
也就是说,通济坊的人都能听见。
“头,我方才看见一团黑雾从长春园飘出来。”一个武侯道。
李林森皱眉:“长春坊?那不是李秘书的居所?你的意思,这是李秘书骂人的话?”
“可是李秘书不是死了吗?”
“李秘书也不是结巴吧?”
“那也是李家人骂的吧。”
大家议论纷纷,得出一个结论,是李家人在骂人。
毛三问道:“那骂谁呢?”
是啊,李家跟谁闹矛盾了?
他们家不是一直在办丧事,而且千垧地唯一的独苗死了,他们家还能跟谁闹矛盾?
“这声音怎么飘向东边去了?”一个武侯道。
“头,不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