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就是听从对方指示在演戏。这一定又是“李郎”的阴谋,他想让这个女人故意诬陷自己,诬陷当年的事并非意外,如果自己上当,一定会一脚踏入对方的陷阱!
——对,就是“李郎”的诬陷!根本没有什么特殊内情,十六年前只是一场意外!
像是反复在内心催眠终于说服了自己一般,成功掩耳盗铃的徐明瑾看向面前的人,他款款露出一个温和又无奈的笑容:“……谢谢你的关心,但是,你也看到我现在的处境了,或许你不要和我接触对我更好,倘若你真是为了我好。”
“你不是说,我娘也希望我能过得好吗?”
兰心被他说服了,她内心歉疚不已:“明瑾公子放心,我以后不会让你为难的。”
“对了,我对当年的事很好奇。”徐明瑾又好言好语同她说了几句,还陪着兰心回忆了一番他那死去的便宜亲娘生前的音容笑貌,气氛愈发温馨,他这才好像不经意地问,“知晓我身世的人,除了你,还有谁?当年接生的稳婆……”
兰心擦了擦因为回忆已经逝去的小姐而涌起的眼泪,这才开口:“明瑾公子放心,当年两个孩子交换时,只有我看着。”
像是知道徐明瑾担心什么似的,兰心急忙安抚他:“公子不必担心,如今这事只有我知道,即便国公府,也查不出线索。”
“……原来如此。”
徐明瑾不置可否地一笑。
兰心低头拭泪时,未曾看到床上的人投向自己幽幽的目光。此时,她含着泪的眼角露出微笑:“见得您平安长大,已成翩翩公子,小姐在天之灵,必然欣慰不已。”
这样说着,她伸手掏向袖中:“其实我来是为了将小姐的遗物交给公子……”
徐明瑾好奇道:“是什么?”
他一身病气躺在床上,看上去虚弱又无力,只能招招手,示意兰心近前去。
兰心连忙来到床边:“是小姐留下的一枚玉佩,拿着这枚玉佩,可以去上京武陵巷的书肆,那是小姐留给你的产业……”
“一间小小书肆?我不稀罕。”
徐明瑾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笑她这郑重其事的态度,结果居然只是一间店铺。
“——魏国公府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东西,就足够买上百间书肆了。”
“公子?”兰心因他骤变的态度一愣。
下一秒,青年左手一把扯过她,猛然从床上翻身坐起,右手一把抡起床边的花瓶,高高抡起。
花瓶重重敲在了兰心的头上,连带她整个人都被从床上翻下的青年压倒在地上。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惊恐的眼里,映出青年格外冰冷狰狞的脸。
砰!砰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撞击声疯狂响起。
坐在女人身上的青年神情如疯如魔,像是在反复敲击木鱼一般,手中不知疲惫地砸着,鲜血溅上了他的面门、衣襟。
直到身下的人再也没有了一丝呼吸,他才像终于回过神来,怔怔看着地上的人。
“别怪我……”
徐明瑾剧烈喘息着,他低声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同地上的人说。
“你也希望我过得好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