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六年三月,大阿哥弘晖坠马受伤,皇帝为安其心,下旨封其为端亲王。
对于那日永寿宫发生的事情,弘晖始终闭口不言,乌拉那拉氏也语焉不详,昭烈百般追问不得后,便知这其中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一日,她与策凌来到景阳宫看望弘晖。自他受伤后,景阳宫便大门紧锁,基本谢绝一切访客,除了如同昭烈这般无法拒绝的长辈,弘晖根本不愿见任何人。
“腿还疼吗?”看着半靠在软枕上的弘晖,昭烈语带心疼的问道。
“不疼。”弘晖笑了一下。
他看上去精神尚好,只是一双眼睛显的有些疲惫。
昭烈和策凌坐在了他的床头边上。
“我听说,你要搬出宫去住?”昭烈看上去并不是那么赞同的样子:“何必这样着急呢,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咱们大清的规矩,皇子成年后,都是要分府的,因为皇阿玛厚爱我才能至今住在景阳宫可是现在封了爵位,便不该在继续住下去。”弘晖说道这里时稍微停了一下,而后方才带着几分苦涩的音调道:“况且宫里憋闷的厉害,我实在不想再继续留在这。”
“既是不想,那咱们就搬!”策凌沉声说道:“别管别人怎么想,自个高兴最要紧。”
弘晖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顿时又深了一些。
“说正事吧!”昭烈对着策凌道。
后者点点头,忽地,正了脸上的表情,他对着弘晖沉声道:“经过仔细调查,我发现,你那日之所以会坠马,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弘晖闻言一愣。
策凌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给他看。
“这是……”弘晖看着那黑漆漆的两粒事物,震惊的说道:“废掉的铜丸。”
所谓废掉的铜丸,其实就是经由□□打出来的“子弹壳。”
“不错,你那日纵马奔至乾元门时,有人对着天空打了两枪,马儿听到枪声,这才惊厥。”
弘晖的骑术相当出色,即使情绪激动之时,也断然不会出现突然坠马的事故,除非本来正常的马儿突然发疯。
“有人料定你会出事,所以早就躲在了暗处。”策凌定定的看着弘晖:“不一定是想要取你性命,但你若是伤了,残了,那便遂了他们的心愿。“
弘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在策凌夫妇满怀希望的注视下,他方才用着及其难过的声音缓缓说道:“是齐妃娘娘亲口告诉我的。她说皇阿娘想要扶她的娘家侄女上位,所以暗中害死了瓜尔佳氏。”
昭烈和策凌闻言双双一愣,夫妻二人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
自己母亲把自己媳妇杀了这种有逆人伦的事情,恐怕哪个男人恐怕都接受不了。
“是不是搞错了?”昭烈皱着眉头道:“齐妃素来深恨皇后,她说的这些极有可能是构陷之言。”
谁料想,弘晖却摇了摇头,用着及其肯定地语气道:“瓜尔佳氏身边的侍女可以作证,瓜尔佳氏是因为吃了皇额娘赏下来的补品,所以才突然暴毙而亡的,药渣我也已经让太医验过了,的确有毒。”
“齐妃既然知道,那何为只告诉了你,而不是直接禀告给皇上?”昭烈心里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她倒不是不相信乌拉那拉氏的心狠,她只是不大相信,她会这么愚蠢。
“齐妃说:婆母谋害儿媳,如此丑事,就算皇阿玛知道也定然不会声张更不会为瓜尔佳氏主持公道,最大的可能不过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她这个知情人,弄不好也会受到牵连,但她不忍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杀妻凶手,所以才冒险告知。”
在弘时死了的现在,空有妃位的李氏,显然也是豁出去了。
昭烈听到这里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她和弘晖心里头都明白,乌拉那拉氏是有过前科的人,这种事情她也不是做不出来。
“难不成是齐妃故意报复,所以才要害你?”昭烈喃喃道。
李氏深恨皇后,而能让皇后最锥心刺骨的事情,莫过于弘晖出事。
此事秘秘蒙蒙,总让人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好似有一双背后之手,在悄然算计着什么。
不顾自己的腿伤,仅仅半个月后,弘晖便搬出了紫禁城,皇帝心疼长子,特地把以前的雍亲王府改成了端亲王府,赐予了他居住。
换句话说,他又和昭烈成了邻居,而且弘晖这次回来并没用把他那几个妾侍带回来,用他的话说,就是不耐烦她们围在自己身边整日哭啼,倒不如一个人来的清净。
“可总得有人照顾你啊!”昭烈满脸的不同意。
“下人总是不缺的。”弘晖摇摇头,意志颇为坚定,
如此这般,时间依旧如同往常般向前走去,不知不觉的,春天便过去了,炎热的夏季降临了。
由春至夏,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然而却又有许多事情发生。
其中最值得一说的便是胤禛的第四个儿子也就是弘历的婚事,自从弘晖坠马伤腿后,弘历在胤禛已经为数不多的儿子里,瞬间便显现了出来,人们开始发现,这位皇子也是非常年轻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