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鲁下了值后,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身边的同僚按住了,好说的歹说的,非要拉他去红袖招喝花酒。
“你不去,难道是看不起咱们哥几个?”同僚的话语让巴鲁无奈,终究只能憨憨地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我今天兜子里只带了二十两碎银,万一要是让我结账的话……
那就立即装醉吧!
想好了对策后,巴鲁的心里负担瞬间一抛,好无挂碍的就进了红袖招的大门。
红袖招这个地方,在京城的青楼界里也是及其特殊的那种,人家走的是清雅路线,里面的姑娘们不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也是能拉会唱才艺了得。文人们,特别是有点自负的文人们其实是很爱这种套路的,即使他们来这里就是“睡”姑娘的,那也得是与姑娘诗词歌赋浪漫一番,才睡的下去。
巴鲁他们一行四人开了个包厢。
很快地,各种精美的果盘高点酒水等物,就被下人们端了上来,又过了一会儿,四位美丽的少女就袅袅而来。
旁的倒也罢了,这四个女孩中,有一位尤其的漂亮。
但见她一身肌肤胜雪,五官秀丽清雅,神情间有着些许的幽怨自怜之色,若不是其怀里抱着在只凤颈琵琶,怕没有人会以为她是个妓子。
“这位可是我们红袖招三大头牌之一的白雪梅白姑娘,几位爷好运气,今儿就由我们白姑娘伺候一回。”龟奴的发出了谄媚的笑声。
巴鲁的几位同僚看着这位白姑娘眼睛全都一亮,露出了狼性的光芒。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没有自个“享用。”反而把这位白姑娘推到了巴鲁的身边。
“这位爷想听什么曲?”白雪梅声音清冷地问道。
巴鲁是个粗人,他哪里懂什么曲目名称,是以摸了摸后脑勺,憨声憨气地说道:“什么都行。不过最好是带点喜庆的,我不爱听那种悲悲惨惨的调调。”
粗人。
白雪梅在心里面冷哼一声。
纤细的十根手指在琵琶上轻轻一滑,很快地,琴音便响了起来。
这位白姑娘在弹琴,其余的三位本也是先要表演一番的,但奈何巴鲁的这几个同僚们都是粗鄙之人,不像那些文人墨客们竟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直接伸出手一人搂了一个过来。很快地这不大的包厢里,除了琵琶的声音外,还响起了女孩子们的娇嗔以及男子们粗俗的大笑声。
巴鲁喝着小酒,吃着花生,左右看着,竟也是一副乐乐呵呵的模样。
这厢,白雪梅一曲弹毕刚要起身,就被人暗中使坏,从后面狠狠一推,刹时间整副娇躯向前一扑,便投进了巴鲁的怀中。
“哈哈哈……今日有美人投怀送抱,巴鲁老弟你可不要辜负这番美意啊!”
同僚的打趣让巴鲁的糙脸顿时一红,然而还没等他出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地,他们包厢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的踹了开来。同时一道及其嚣张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白姑娘的美意是你们这些粗鲁的白痴可以消受的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没有这个命!”大步进来的是个身穿锦绣华服的年轻公子他身形较为高挑,但整个身体却十分消瘦,一副常年沉迷酒色被掏空了身体的晃荡模样。
“常公子息怒,常公子息怒。今儿我们白姑娘有客了……哎呦哎……”旁边拦着的龟奴立刻被那位常公子身边的随从狠狠踹倒在地。
一口吐沫唾在地上,这位常公子用着挑衅的眼神看着包厢里面坐着的巴鲁等人。
“爷,今天现在立刻就要带走白姑娘,你们几个敢拦着吗?”
巴鲁的几个同僚刷刷刷地站起身子,各个面色不善的看着这位常公子。
地上的龟奴大概是怕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立马对着他们几人谄笑道:“几位军爷,这位常公子可是丰台大营提督那大人的小舅子。是咱们白姑娘的常客了,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小的立刻再叫几位姑娘过来作陪,至于白姑娘,还是让她跟着常公子去吧!”
“凭什么!他让我们让我们就得让啊。”巴鲁的一个同僚,显然气的冒火:“你个瘪犊子,一个提督的小舅子有什么可猖狂的,你可知道你面前的这位爷是谁,说出来吓死你!”你是提督的小舅子,我们这位却是固伦公主的小叔子呢!
那位常公子显然也不是个善茬,闻言立刻叫嚣着:“你说啊,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把小爷吓死!”
巴鲁的那个同僚闻言立刻就要开始报名号,然而这个时候巴鲁却说话了。
但见他用着一副憨厚的表情,非常友好地说道:“你既然是白姑娘的熟客,那让白姑娘跟着你走吧,反正我也不大爱听啥子琵琶。”
那位常公子见他孬了,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放肆的笑容。
“还是你小子识趣啊,好了,今天你们这桌,挂本公子单上吧!白姑娘咱们走……”说罢,一把拽过附近的白雪梅,半搂半抱着的就往外去了。
包厢的大门砰地一声又被关上了。
巴鲁见几个同僚纷纷盯着自己,不禁奇怪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嘿!你小子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你怕那种窝囊废干什么!”
巴鲁一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