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一直在讨她开心,不管她怎么拒绝,怎么对他给她的东西不屑一顾,可是他还是孜孜不倦的,捧上她需要的,她喜欢的东西来到她跟前。
就像现在。
遍投无门,被无数人拒绝之后,在她的心很低落的时候,他给了她这样一个礼物。
要说没有感触是不可能的,她甚至想哭。
易泽延,为什么你要这样呢?为什么呢?
我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啊!你值得更好的,和你在一起的人不该是我这样的。
她忍着眼泪,背对着他调整了许久的呼吸,再转过身的时候,她面无表情端起椅子将录音棚的镜子砸得粉碎,然后她一脸无所谓的冲他笑,“易先生,我不需要你的好意。”
就像她以前一次次将他的心意摔在地上那样。
她以为他会生气,她如此践踏他的好意,他该失望了吧,再怎么也该失望了吧,自己的好心这样一次次被践踏。
可是,他只是目光呆滞望着那被她砸碎的玻璃,和以前每次她拒绝他好意之时一样,眼神黯然下来,表情隐隐透着失落。
“是哪里不合你心意吗?我再弄。”
林青青真的快要崩溃了,因为她的残忍,因为他的可怜,她真的快要崩溃了。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易泽延,我根本就不爱你,你让我恶心,让我恶心,很恶心!你的东西我也不想要,你明白了吗?”她忍着哽咽和不断泛上鼻头的酸涩,“所以,赶快跟我离婚知道吗?”
“五年还没有到呢。”
她不敢再和他说话了,她不敢再面对他,她真的害怕自己会崩溃掉,她弯着腰,不断让自己平静下来,直到情绪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才道:“我走了,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可是他却抓住她的手,“回去吧好不好?回去和我们一起住,孩子现在会走路了,还会叫人了,你回去看看他好吗?”
林青青想甩开他的手,想快点逃开,想对他更残忍一些,可最终她什么都没有做,她和他一起回去了。
小渊真的已经会走路,还会口齿不清的叫她。
“麻麻,麻麻,麻麻。”
他好可爱,眼睛也大大的,肉嘟嘟的,白嫩嫩的,她每次看到他就想抱他。可是她知道她终有一天会离开的,与其让他和她建议起感情到时候不舍,到不如让他不喜欢她这个妈妈。
她是个坏人,她不配拥有孩子,她这样告诉自己。
所以,她躲避着他,不想让他靠近,而他就很乖的,会在距离她很远的地方,可是能看到她的地方,玩他的玩具,然后时而会抬头,甜甜的叫她一声“麻麻。”
找工作不顺利,她开始自己作曲投稿,然而每投一次就会被退一次,不能再唱歌了,工作也没有,才华不被人赏识,难道她不靠易泽延就真的一事无成吗?
她究竟要怎样才能追上他的脚步呢?他的公司现在越做越大了,他成了北城的风云人物,他成了最优秀的年轻企业家,他走得越来越远,可是她还是在原地踏步。
她追不上他,或许她一辈子都追不上他了。
望着洒落一地的退稿,她真的觉得好无力,这种无力感逼得她快要窒息了,她爱上了喝酒,也喜欢被酒精麻痹的感觉,可是她总是躲在房间里一个人喝,不想被小朋友看到,不想抽烟伤害到小朋友的身体,所以她躲起来,总是一个人消沉着。
然而那一天,他却推开她的门,她已经喝了很多酒了,脑袋有点晕,她看到那个小不点踩着不是很稳的步子一步步向他走过来。
“麻麻,麻麻不哭,麻麻小渊爱麻麻。”
他走过来口齿不清对她说,然后他伸出肉肉的小手给她擦眼泪。
林青青不想他看到她这个样子,她想将他推开,可是她忘了手上还夹着烟,再加上喝了酒脑袋发晕,手一抖,烟灰就抖落在他的手臂上。
直到林青青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手上被烫出了疤,烫得他好疼,他顿时大哭起来。
望着他手臂上那个疤,她顷刻之间崩溃,可是她却慌得手足无措,她心痛的哭叫着,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易泽延听到声音急匆匆跑进来,见到眼前的情景他也是被吓到了,不过他很冷静,他吩咐慧姨将孩子送到医院中去,而他留下安抚林青青的情绪。
孩子被抱出去了,林青青跌坐在地上,她很自责,很痛苦,她低垂着头,哭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易泽延蹲在她身边,他伸手想安抚她,可是伸过去却又有些犹豫,最终只在她后背上拍了拍说道:“没事的。”
没事,怎么会没事啊,他哭得那么伤心的,他还那么小。
林青青看到地上那个烟头,烟头还没有熄灭,她将烟头捡起来,直接就往手臂上戳去,然而易泽延看出她的动机,在她行动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手,她的动作骗了,烟头杵在他胸口上。
他穿着Polo衫,很单薄,烟头在他衣服上烫了一个洞,一直烫到了肉里。
她听到他一声闷哼,她气急了,猛然将他推开,怒声质问他:“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他反问。
他将衣服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