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沁雪有些震惊，“他出什么事儿了？”
林时娇表情十分严肃，“他啊——他的眼睛被挖掉了，鼻子和舌头也被切掉了！”
“什么？！”
这血腥的描述让颜沁雪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阿娘——言诗意。
“还不止这些呢！”林时娇继续说道，“还有.......他的膝盖骨也被挖掉了。”
“那他.......是不是.......”
颜沁雪想问，他是否还活着，但犹豫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口。
“他还没有死。”
林时娇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给她的感觉是，林时娇对这件事情很意外，却又没有伤感。
若她没记错，林时龚才刚刚被贬过去没几天，为何会遭受到如此酷刑？
颜沁雪试探着问道：“你好像.......很平静？”
林时娇听出来了她的意思，她耸了耸肩，解释道：“林时龚.......他虽然是我的八哥，可他也是杀害我皇祖母的凶手啊。虽然他没有用什么武器进行行凶，可不管用什么方式，皇祖母都是被他害死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那么.......若有一天，颜沁雪真的杀了林时樾——林时娇最爱的大哥，她是否还会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这句话——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公主，我想问你.......一件事。”
颜沁雪试探着开口。
林时娇转过头，眨着眼睛，“什么事儿？”
“这个八皇子.......是你派人去做的吗？”
林时娇一个巴掌便拍在了颜沁雪的脑袋上，“怎么可能，你在想什么呢！虽然我恨他，但是——我怎么可能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对待他！”
颜沁雪又默默说出了一个猜测，“难道.......是陛下？”
她记得.......林时樾跟先太皇太后的关系也很好，仅次于林时娇。
“不可能！”林时娇的语气很坚定。
颜沁雪疑惑地问道：“为何？”
听着这个凶手的做派，她越想越觉得特别像是林时樾能做出来的事情，尤其是.......她一瞬间便想起了自己的阿爹阿娘，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然而，林时娇却说：“我问过皇兄，为何不直接杀了他，让他为皇祖母偿命。可皇兄说了，他已经登基，理应大赦天下，所以，对于他来说，去守皇陵，这一生都要在皇陵为皇祖母赎罪，才是最好的办法。”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你说，这样善良的君王，又怎能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颜沁雪：“.......”
她突然有些无语。
若林时樾是善良之人，那这普天之下，还有残忍之人吗？若林时娇以后知道了她亲爱的大哥做过的事情，她又该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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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沁雪试着开口问道：“公主.......倘若.......我是说，倘若——你最信任的人做了非常十恶不赦之事，但不是对你，是对其他人，你觉得.......这个人该原谅吗？”
林时娇不明所以，有些狐疑地问道：“十恶不赦？有多十恶不赦？”
“嗯.......就是.......”颜沁雪努力措辞，“比如.......就像你八哥林时龚一样，被人挖了眼睛、砍了鼻子、砍掉四肢，或者.......肉被活生生割掉等等。”
虽说只是想问一问，可颜沁雪的眼眶里已经忍不住开始泛起了泪光。
林时娇咬着嘴唇，思考了起来，“倘若受伤的不是我的家人或是朋友，那我便没有理由去讨厌这个凶手、或是谴责这个凶手啊。”
“倘若.......是你的家人呢？”
“那我便会用更残忍的方式去解决掉这个凶手！”
林时娇的眼神中，闪烁出一丝凶狠。
颜沁雪追问道：“那.......若这凶手是你的朋友，或者.......是你朋友的家人呢？”
“那又如何？”林时娇声音的分贝提高了一些，“就算是我的朋友，或是我朋友们的家人，那又如何？他们可是害了我的家人啊！”
颜沁雪眼眶含泪，轻声呢喃着，“是啊.......他们害了.......”她顿住了一下，随后又说道，“害了你的家人啊.......”
林时娇有些疑惑，“念念，你今日.......怎么有些奇怪？为何会突然这么问？”
颜沁雪转头看向她，与她对视了一会儿，这才解释道，“没什么.......只是.......前些日子，落葵给我找来了一个话本，我看完之后有些感触罢了。”
“什么？什么话本！”
提到了话本，林时娇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就是.......讲述的是三个人的爱情故事，有些虐。”
林时娇朝着颜沁雪的身边又挪了挪，有些讨好地说：“能不能借我看看？我最近都无聊死了，好念念。”
“已经没了。”
“没了？”
“嗯，我看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