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人马专门护送这些粗盐回军屯。因为这是第一批,朱永年不放心,就跟着回来了。
大将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我们的盐场,一定要重兵把守知道吗?”
朱永年点头,这些姚主薄都交待过的,只不过现在大将军又交待了一遍而已。
接下来,姚春暖便是忙海盐加工坊的事了,这回的加工坊,对工人的甄选非常严格,严格到了宁缺毋滥的程度。当然,里面的工人待遇也是极好的。不少有幸被选上的人,听了待遇都喜出望外,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把这份工作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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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渊到了伊春,被伊春军屯迎了回去的事,被朱大帅知道了。
朱大帅那叫一个羡慕啊,谁不想自己的地盘里有位医术出神入化的大医坐镇呢。
“你们说,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让他们遇上呢?”
朱大帅和狄罗族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对狄罗族也算了解。他有感觉,狄罗族因为老狄罗王病重引发的继任者之争快结束了。持续了半年多的无声的内乱啊,就要结束了。
正因为意识到快要打仗了,所以他才会对伊春军屯那么羡慕,只是陪客人出门游玩,就捡到了巴神医,啧,这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怎么就那么幸运呢?”朱大帅再次感叹。
施眉突然道,“或许不是运气问题呢?”
姚春暖这女人的手段他是真领教过的,走一步看三步。这次的事,是周玉树作为东道主,陪高山族的两位客人出门游玩,恰好就遇到被狄罗族追杀的巴神医,真有那么巧合吗?他总觉得,一切的巧合都是人为的精心地算计好的结果。
朱大帅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可能是我想差了。”
施眉突然就不想说了,说姚春暖有多厉害?虽然这是事实,但也不能总说总说啊,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古风吗?而且他家大帅已经够羡慕刑长风的了,他不需要再说这个,涂添不快。
“算了,巴渊纵然去了伊春军屯又如何,他这人最受不了拘束,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要跑了。”
等姚春暖忙完海盐加工坊的事,发现已经过半月。这时,巴渊踢踢踏踏地来找到她,和她说,他欲向大将军辞行了。
姚春暖连忙问,“可是我们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
巴渊摇头,“并无。”说实话,他在伊春军屯住得很舒服。晨起,便去最近的大食堂吃上一顿早饭,然后就去医务处,和住在那里的重伤病患聊聊天,偶尔给来求医的病人把把脉,再和朱康臣交流一下行医经验。要是还有空,就在军屯里溜达溜达。总之,这半个月来,他的日子过得极为惬意。嗯,也没耽误他给人看病。
“实话实说,你们那个医务处,办得着实不错。”巴渊忍不住称赞。犹记得他刚踏进医务处时,不像一般伤病营,满是污秽和腐臭味,以及病患的哀嚎声。医务处里,屋舍摆设都设置得十分规整,处处井然有序,里面的大夫和打下手的护工都穿着干净的白褂子,忙碌却不慌乱,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醋和艾草的气味。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一早一晚,医务处都会用醋和区划将里里外外都熏上一熏,据说还是眼前这个小丫头交待的,说是用来消灭天地间他们看不到的细微之物什么的。除了醋艾熏炙,每隔一段时间,还会用石灰泼洒四周,清除毒虫。
他在那里呆了半个月,每逢早晚太阳初升或者夕阳西下之时,都有病患躺在一种造型奇怪的榻上晒太阳,面上没有痛苦和绝望,心态十分地平和。
他初时还觉得奇怪,后来一问,才知道自从他们受伤,经过大夫们处理伤口之后,已经在医务处休养了半个月了,因为被照顾得很好,身上的伤好转得很快。
那些伤兵还和他说,受伤后住在医务处休养,这里的护工比家里人都照顾得好。可惜不能一直住下去,因为等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医务处就会撵人。
巴渊就觉得奇了,看病用药也就罢了,这是必须得花的银子,可是病都治好了还赖着不走,难道在伊春军屯的医务处休养不收费?
那些伤兵告诉他,他们不花银子,花的是功勋值,而且他们来医务处看病,有优待权。在伊春军屯的医务处休养也要花功勋值的,但他们乐意。拼死拼活的,生病了受伤了,还不许他们稍微奢侈一下啊?自此,巴渊又知道了伊春军屯的将士可以用功勋值在兑换楼里兑换东西,屯民则用工分。
巴渊这段时间默默地统计了一下,在医务处的病人伤患,不管多重的病多重的伤,如果能救治下来,没有当场死亡,他们就会得到妥善的照顾,而且痊愈的概率很高。
这给了他某些启发。
对于他提到的医务处,姚春暖只笑了笑,“其实医务处还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巴神医,您有没有想过,一人之力,终有穷尽之时?”
巴渊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说下去。
姚春暖正色道,“巴神医,我不知道你这些年一共救了多少人。但是我觉得,比起到处游走救人,著书立学,形成一种系统的教学。然后开班授学,将您的经验传授下去,教出千千万万的弟子。他们出师之后,能治好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