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乘着夜色去往翠山, 它明白翠山在那个两脚兽心目中的位置,有什么东西都要先想着往翠山塞, 塞不下了才会去想别的地方。
其实要是搁在大王自己心里,它虽然不明白这个两脚兽养这么多牛羊什么的要干嘛, 吃又吃不完的。
但他要是想的话,随时都可以拉去万屋山里面养着, 这一脉山都是它的地盘,大王都安置得妥帖,却不敢有哪个不长眼的碰了它的东西。
只是大王等来等去, 怎么也等不来那个两脚兽去用它的山头。
大王一路走着生着闷气, 它气性大,很快就从气林敬松又带回来个什么小东西转为气林敬松太不把它的本事放在眼里了。
睡梦中林敬松表示他很无辜……
但是到了翠山之后,大王的注意力又回来了,它迈着霸气侧漏的步子往翠山上寻摸着。
它鼻子从来灵敏,依着之前从那个蠢蛋两脚兽身上闻到的气味, 一路寻着, 寻到了新盖起的牛棚里。
大王进牛棚的一瞬间, 所有的奶牛们都立马惊醒了, 奶牛们生性第六感要比人类敏锐许多,当大王这个万屋山一霸晃悠着过来的时候, 它们后背上的寒毛全部直嗖嗖的立起来。
胆子大的还能低头站着,更多胆子小的奶牛吓得两股战战,甚至还有憋不住屎尿的、趴倒在地上的。
而大王,它的目光巡视一圈, 到了边角落里的小矮盒子里。
嘿!还真是个小东西。大王迈着步子走过去,它的身量比黑子大上几倍有余,那粗壮的四肢简直比黑子腰都粗,爪子非常厚实,难以想象里面到底藏了多锋利的爪子……
只见里面黑子也醒了,俩黑琉璃珠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大王,跟那些被吓趴了的奶牛们不同,这小家伙不惧,完全不惧!
一时间,大王起了兴致,走得更近了,靠着大门的奶牛们,这会儿即便是胆子大的、性子活泼的都纷纷低头趴在了地上,只有黑子依然昂着脖子直勾勾的盯着大王。
靠近了,大王可以清晰的闻到黑子身上曾经属于那个两脚兽的味道。
而对应的,黑子也闻到了这个大家伙身上属于主人的味道。
黑子侧头,歪着脖子看大王,小小的它心里不明白,可身上的味道是不会骗它的,于是黑子的抓在被褥里的爪子平和了许多。
大王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个小东西突然减损很多的煞气,内心里感觉它太不自量力,可隐约的又觉得这小东西跟别的不同。
再回首看看,别的吓瘫了的奶牛和闻风赶来却在门外的不敢上前的杀狼破狼,大王一时间倒是欣赏起这个勇气可嘉的小东西了。
大王绕着黑子左右走两圈,发现它竟然完全不惧怕自己的,朝它龇牙。
清冷的月光下,大王两个比黑子眼珠子都大上一圈的原本微微发黄的牙齿,看着令人心生寒凉。
可黑子依然不惧,它有些紧张的弓起了身子,却完全没有俯首称臣的模样,一时间大王觉得这个小东西有意思极了!
难怪那个两脚兽会把它带回来。
不知不觉的,大王收回了牙齿和利爪,轻飘飘的走了回去。
守在门口的杀狼和破狼望着大王离开,而牛棚里面的奶牛们许久才缓过来劲儿,至于黑子,它望着大王离开,继续趴在窝里睡着了。
走在回家路上的大王,想来想去,给了自己一个借口: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咬死,那个两脚兽会伤心的……
给了自己一个交代的大王,脚步轻快的回家了。
屋里,林敬松呼呼睡得正香,大王耳朵很灵敏,它听着两脚兽均匀绵长的呼吸,也顿时困觉,打个长长的哈欠,跳上沙发,调整身位,睡觉。
林敬松醒来,看见客厅里的大王丝毫不觉得奇怪,这家伙就是这样,脾气就跟夏日里的雨似的,一阵儿一阵儿的,要是打个再形象点儿的比喻,就是正伢伢学语没办法沟通的小屁孩。
林敬松心想:他才不会跟小屁孩一般见识呢!
于是,一人一美洲狮基本上不存在的矛盾,就这样又晕头晕脑的解决了。
林敬松醒来收拾了东西,等待早饭好的时候,无聊翻翻手机,发现昨天中午刘东没多久就幡然悔悟了,打了长长一串字,林敬松没耐心的翻到最下面。
果真,等不到他的回复,刘东干脆最后来一局:明日中午我去你那边!
看着消息后面的感叹号,林敬松一边啃着大草莓,一边寻思着刘东这一个感叹号是代表了多少急切的心情呢
林敬松还是觉得刘东不太着急,要是真着急的话,估计那个打三个感叹号,但是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妥,要是真着急的话怎么可能会发感叹号那岂不是随便发条语音就跑过来了
一盘子草莓吃完,林敬松还是没想出来个答案,最后端着盘子刷的时候突然笑起自己:这还是日子过得太清闲了啊!
这一批草莓是林敬松八月份的时候才种下去的,长了没两个月现在就已经快要迈入十月份了,现在热度不太高,基本上都没啥了,林敬松这一盘把最近两三天攒的都吃完了。
刚那一盘子的草莓里面有大有小,有胖有瘦,还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