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松对此浑然不知, 他回到家就跟大王粘在了一起。
大王或许曾在它心里发了一百次誓,说是再也不找林敬松了, 但每次一绕到翠山, 脚步就不由自主的往山下走, 至于再见到林敬松, 再被他端来的牛奶一诱惑,什么誓啊都抛在脑后了。
而现在林敬松根本不必担心大王被传到偷猎者耳中, 更不用费尽心机的隐藏它,而至于现在大王完全可以无限制的任何时候都能喝到新鲜的牛奶。
尤其是每天早晨跟下午两顿,它是必要蹲点儿守候的。
它这么一蹲在这儿, 钱叔可就不敢上前了。
毕竟谁也不是林敬松, 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跟这庞然大物面前瞎晃悠, 以至于林敬松再次被迫早起挤奶。
不过, 这样也有个好处, 自打大王在大家面前露脸了之后,山上村民可再不敢有事儿没事儿就往他这边凑了。
之前村民们还有人好奇林敬松是怎么种出来那么好吃的菜的,尤其以赵二伯为重, 他也没什么坏胆子, 可偏偏就是想知道,只能闲着没事就往林敬松房子周边凑热闹。
可现在有了大王日日巡逻, 他可再不敢了, 更别说林敬松专门开出来试验牧草的那一片旺盛的草地。
那草地远远看着就极鲜嫩,必然招得奶牛和野鸡们喜欢,赵二伯可没少站在山下老远往那边投去打量的目光, 至于让他去摸两把草籽的事儿?他可是万万不敢的。
不光是表现外露的赵二伯,就连村里其他人家也是要远远绕过林敬松翠山山脚下的,生怕那只大狮子突然就跳下山,给他们来一口,那可就要了老命啊!
这天,村里高老汉绕路的时候正好跟孙老汉撞上了,自打上次村长在村里说是周小舟那边要收艾草时,他们每日干了农活儿就往山上钻,村里不止有翠山桃花岭,还有西边的龙潭岭跟羊肠坡,这两个山头也距村子近,也有现成踩出来的小道,正好方便上下山。
两人遇见,一看对方也背着大竹筐,也都是往西边走的,对着嘿嘿一笑,打了招呼果真都要去摘艾的。
正巧碰头了,那就一起走呗,孙老汉在村里人缘不错,高老汉虽然是个闷葫芦,但一直心眼儿好,两人也能说到一块儿。
孙老汉请高老汉尝尝他的烟草,两个老烟枪吞云吐雾一番之后,就突然那么说起了林敬松家门口蹲着的大狮子,两人先交流了一下:
那日你去没?
你也见到了吧!
老高老大老吓人了!
林后生可真有胆子的……
“现在我是不敢往翠山上走咯!”孙老汉抬头望了眼山上。
高老汉只道:“反正我也不上去,对我没啥影响,就是村里人都绕道走,弄得我心里也怵怵的。不过听说那狮子听话着呢,应该不会下山咬人吧!”
孙老汉摇摇头:“不好说,到底是畜牲。”
“市林业局不是来看好几次嘛,我看要是真有危险,哪能让它就这么蹲在山上啊,再说了要是真发狂,人家林后生都不怕呢!”
孙老汉一杆烟抽罢了,把烟枪往沿边树上磕掉烟灰,只笑:“听你说的放心,不还是走这儿了?”
高老汉倒是不觉尴尬,哈哈的笑,承认道:“那还不是有点怂嘛!年纪大啦,不跟年轻时候那样浑身都是胆,也是奇了怪了,人呐,真是越老越怕死。”
两个老汉背着竹筐一边走一边说,说到大猫,又说到林敬松,少不了山下正在修着的那条路。
也不知怎么就绕到这个话题上了,孙老汉有些艳羡的说:“等路修好,你家儿子们估计就肯勤回来看你咯。”
高老汉只笑笑,什么话都没说。
两个老汉上山一起去摘艾草,这边林敬松也在翠山上忙碌着,自打刘东又说起什么驱蚊草,不卖他还是不够朋友不算兄弟之类云云,说得林敬松好像不卖给他就像是作下滔天罪孽一样。
没法子啊,现在他成了新亭台楼榭的三老板,还大刀阔斧的改造,现在他可是对那边全权负责的,林敬松这个做好友的,家里有能力还不全力支援他,着实说不过去啊。
于是,这日,林敬松在翠山上做实验转一圈下来,也背了一筐子的野草。
不光是艾,还有别的驱蚊驱虫的植株,但是让林敬松自己再跟之前那样花那么多力气去焙干,他是万万不愿意的,就这么薅完团竹筐里,直接让人送到那边任由他们自己加工去。
烘上林敬松家运来的驱蚊草干,亭台楼榭一跃立马成了羊城上层人士避暑的佳地,这边不仅是伙食好,又没有蚊虫叮咬,还有说戏人在,趣味也足,再加上家里邻居亲戚都爱往这边跑,一瞬亭台楼榭竟然成了羊城炙手可热的餐馆。
有事来商量的话,亭台楼榭的环境足够上档次、装修也足够高大上,可以坐三楼包间,正面墙升起来密闭性最好,可以放心的谈生意。
等生意谈完了把墙一撤,就可以高高在上听台子上的人说戏,谈事娱乐两相全。
要是没啥大事儿,人们就呆在一二楼,二楼房间跟房间当中还有个小隔断,一楼那就是包厢挨着包厢的,听得起劲儿了还可以敲敲隔壁的门,直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