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闲去往禁地,不乏有想和风垣待一起挖出他更多秘密的意图,但他还是想差了,一进禁地,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想其他。
剑冢所有的剑都承载了他们主人的意志,成千上万道剑意袭来,不知是对宗门后辈的考验,还是教训扰了他们安宁的小子。
总而言之,霍闲和风垣被迫接受了剑意的洗礼,并且,未来的百年里,他们将再无安宁之日。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百年时光是凡人匆匆的一生,于拥有漫长寿元的修士而言,却可能只是闭一次关的时间,无怪人人想要修仙。
玄天剑宗,玄剑锋。
汪月坐在一块巨石上仰望星空,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怎么还是那么爱哭?”一道清悦男音响起,与之一道的还有覆上她脸的一方帕子。
汪月抓着帕子随意往脸上抹,嘟着嘴不开心道:“为什么我每次哭的时候你都要来看我笑话?你不来不就看不见了吗?”虽然不开心,但这话中隐隐透着几分委屈后的撒娇。
楚长乐哭笑不得,无辜道:“你占了我的地方,我一来就看到了呀。”
汪月将帕子往他脸上甩过去,哼了一声气呼呼扭过脸去。
楚长乐微微迟疑片刻,还是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两人靠得很近,而感受到他温度的汪月在短暂的僵持后放松了身体靠在他身上。
“我一直觉得我已经够努力了,可为什么还是会输呢?输也就罢了,还输给小云师叔……”汪月语气落寞,透着一股浓浓的忧伤。
她是真的很伤心,一百年前有霍闲和风垣两位同龄的师叔祖,一百年后有比她小了几十岁的小师叔,明明都是单灵根,不如两位师叔祖就罢了,为何连小师叔也比不上?
楚长乐沉默,从很多年前开始,他就发现世界的剧情走向与他记忆中“书”中的走向完全发生了偏差,或者说,从一开始他遇见主角霍闲起,就已经有了偏差。
他不认为是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剧情走向。
几日前是玄天剑宗的十年一度的比试大会,比试弟子从炼气期到金丹期,元婴期因为破坏力太高,打起来连布下的禁制都能打碎,所以不开放场地让他们打。
汪月十年前进阶金丹期,将将过百岁的金丹真人绝对称得上是天赋异禀,她修行也刻苦,是他们这一辈中的天之骄子,除了那两个百年前不知所踪的家伙外,可以说是当辈第一人。
可惜,如果云宗主没在五十年前带回一个孩子,或许汪月能一直骄傲下去。
云宗主带回的孩子叫云澜,云澜天生目盲,却拥有单金灵根,云宗主很在意这个孩子,甚至为他打破曾经立下不再收徒的誓言。如今云澜只用短短五十年成就金丹,并在宗门大比中力压汪月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换任何一人是汪月,心里恐怕都不是滋味。
但,楚长乐的记忆中根本没有云澜这个人。
“江山代有才人出,无人会是独一无二的人上人,且宽心。”楚长乐拍了拍汪月的脑袋,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你看看师叔我,快乐修行,万事不愁。”
汪月无语:“你那是懒。”
“什么懒,这叫追求,各人追求不同,也是我的修行方式。你拼了命的修炼是修炼,我吃吃喝喝逍遥自在地修炼也是修炼,既然都是同一个目标,又何必在意其过程?”咸鱼楚长乐向来有一套他自己的逻辑。
他这套逻辑理论汪月也不是听了一两遍了,早就能倒背如流,她缓缓抱起膝盖,把脸埋进双膝间,闷闷道:“我亦知道如此执着易生心魔,可往往想法不由我控制。我虽是单灵根,却并非适合剑修的土灵根,我想证明即便我是土灵根也能很强,可终究还是妄想居多。”
汪月很多道理都懂,可她仍忍不住钻牛角尖,钻来钻去,她自己也没解法,偏偏她确实也是打不过云澜。
一想到云澜将她打败后还风度翩翩说一句“汪师侄,承让”,她心里就有一股火,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当年被霍闲欺负那么惨她也就是嘴上念叨两句,本身是一点不讨厌霍闲的。但云澜就不一样了,即便云澜在众人眼里风度翩翩,颇有世家公子的温润气质,她就是喜欢不起来。
“两位小师叔祖究竟去了哪里,要是他们在的话,云澜一定打不过他们!”汪月咬着裙子愤愤道。
楚长乐也叹气,霍闲和风垣一百年前就外出历练了,说是历练,可整整一百年没回来也是神奇,如果不是他们的命牌还都安然无恙,他都要怀疑二人是出了什么事。
“对了,再过半月就是碧霞宗碧霄仙子化神大典,你可去散一散心。”楚长乐忽然想到这事,觉得是个让汪月换一换心情的好机会。
汪月兴致缺缺,不过想了想还是说:“去散心可,你得陪我一块去。”
楚长乐:“……”
他是不太想去的,一来他就是条咸鱼,最大的爱好就是宅;二来他们玄天剑宗和碧霞宗其实有些恩怨,即便碧霞宗亲自下帖邀请,玄天剑宗也会给面子过去,但大典上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不好说;三来……汪月和他,他和汪月,就不太好,是一种令人有点开心又有点糟心的关系。
“师叔?”汪月一点不